康熙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纳兰珠筹银子的事,他带着梁九功和一水的奴才过来时就看到翊坤宫的奴才们正在大箱小箱的往外面搬东西。
张启用忙得出了一头的汗,他拿袖子快速的把汗揩去,嘱咐道:“动作轻一点,里面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可千万别摔了碰了。”
小京子和小墨子早就跟着动手搬了,还是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奴才直起身子活动泛酸的胳膊时才看到宫门口的康熙。
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怎么没有禁鞭开道呢?
容不得他多想,骨子里的规矩使他早就膝盖一软,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张启用和李荣敬等人纷纷回头,快步走过去跪地请安。
康熙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就提步走了进去,张启用顿时汗如雨下,抬眼看着梁九功。
“梁爷爷,万岁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奴才们没有出去接驾着实是罪该万死。”
“我看也是。”
张启用短暂的失了神,随即快速的反应过来将梁九功拉到阴凉处去喝茶。
“梁爷爷,还请您明示,奴才们有哪里做的不好的都指望着您提点呢。”
梁九功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和张启用、李荣敬二人的着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一杯茶饮完在李荣敬再次倒满之前将手覆盖在杯子上。
“你们两个啊,聪明的时候比猴都精,这犯起傻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看着他们二人迷蒙的眼神,梁九功看了眼殿内,提醒道:“里面的那是什么人?那是皇帝!这整个大清都是万岁爷的,他还能差你们这点儿东西?”
张启用和李荣敬对视一眼,随后主动问道:“可是事情是主子让办的,奴才二人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对喽,所以万岁爷才没有罚你们,不然你们还能站在这里?早就跟承乾宫那位一块到慎刑司服役去了。”
李荣敬略微思索一番,侧着身子问道:“您的意思是说……万岁爷接受主子的好意,但是却不会要主子的东西?主子也是为了万岁爷好……”
接触到梁九功似笑非笑的眼神,李荣敬猛的打了一个冷颤。
是了,那位是主子爷,是皇帝,他与主子之间的事情是情趣,主子如此做是为了万岁爷好,但所有的事情也不是他们可以置讳的,奴才就要谨守着奴才的本分,不可逾矩,也不可不动脑筋只一昧的听命行事。
这次恐怕是万岁爷特意让梁九功给他们二人上的一课。
宜贵妃身边不缺忠心的奴才,缺的是既聪慧又忠心的奴才。
桃红和柳绿被调教得很好,如今轮到他们二人了。
怪不得梁九功会拿出承乾宫的崔姑姑说事,这怕是对他们二人的一个警醒。
梁九功看他们俩都白了脸,想必是已经看出里面的关键。
他扯出一张笑脸,亲切的给二人倒了茶放到他们手边。
“二位兄弟能够想明白就好,你们都是从宜主子刚进宫就伺候在其身边的,万不得已,万岁爷也不会插手宜主子身边的事。”
“可你们也瞧见了,皇贵妃身子不行,闭门不出,如今宫里都是宜主子在打点。她身边的人就代表着宜主子,若是蠢人可万万不能在其身边伺候。”
“今日,哥哥我与你们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希望二位兄弟可以警醒,勿要被人奉承几句就不知道眉眼高低。”
张启用他们确实现在走到哪里都被人捧着供着,但是二人不仅自己低调谦逊,更是每日都要警告翊坤宫的小太监们。
梁九功的话不知为何,二人只照单全收,私底下还要去查查是怎么传到梁九功耳朵里去的。
“多谢梁总管提点,我二人今后定当多思多想,以梁总管为榜样。”
梁九功淡笑不语,只是在心里吐槽着:有事的时候是梁爷爷,没事了就是梁总管,这在背后二人是不是直呼我大名啊?
哼,刚刚就应该多吓吓他们才是,可惜了,以后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殿内,纳兰珠托着下巴一脸玩味的看着康熙。
“我只是让梁九功趁机教教他们,并不是说他们做的不好。”
纳兰珠拉长声音,“哦~”
康熙失笑的把玩着纳兰珠的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不是我一人之事,若每次发动战争都要你变卖家财那朕这个皇帝当的也未免太失败了。”
“你放心吧,三藩之战虽说费时费力,但是咱们是战胜方,常宁从云南王的私库中收缴了不少的宝贝,国库没有你想的那样少得可怜。”
“再加上这几年风调雨顺,百姓的日子比从前过的好了许多,今年的赋税比之往年多了两成,应付这次的战争,足够了。”
康熙面带笑容的看着纳兰珠,“你啊,就好好的享福就是了,若事事都要你操心,朕哪里是娶了位妻子回来,分明是在后宫安插了一位女诸葛。”
纳兰珠偏了下头,“也不是不行。”
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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