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在保清阿哥回宫的那一天就对那拉氏耳提面命,不准她多去打扰,但是那拉氏好几年都没看到孩子,这慈母之心怎么也按耐不住,故而一有时间便来箭亭,就算是远远的看一眼那也是好的。
今日是看儿子一直不高兴那拉氏才现身想问一问究竟,主要是怕宫里的奴才拜高踩低,儿子别受了欺负。
其实整个宫中的人也就只有那拉氏会这般想,这可是万岁爷的长子,宫中唯二的皇阿哥,谁会不长眼的舞到这位面前啊?
况且这位皇阿哥本身就不是个会受气得主,也就是那拉氏慈母心肠才会这般担忧。
小福子行了礼便站在一旁盯着周围的动静,只不过一只耳朵听着那对母子的谈话,等到叫他时也好及时应和。
那拉氏心疼的摸着儿子的小脸只不过手刚一摸上去就被躲掉了。
那拉氏心中顿感一阵酸涩,这孩子从小没在自己膝下长大,初一回来竟是跟自己完全不亲了。
保清阿哥并没有多想,他只是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又是皇子皇女中最大的那个,要拿出大哥的架势来,怎可让人随意抚摸?
只不过脸刚刚偏过去,昨日被那女子摸头的画面就出现在了眼前。
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她说这手感像是在摸狗?她竟然说自己像狗!
简直大胆!
那拉氏的眼睛时刻放在儿子身上,他的情绪转变完全落在了那拉氏的眼里。
那拉氏拉着保清阿哥坐下,温柔的开口问道:“额娘看你怎么心事重重的,可是有不长眼的人欺负你了?你告诉额娘,额娘请你汗阿玛给你做主。”
嘴都张开了,可是一想到那美艳的女子会因他受罚,保清阿哥复又将嘴给闭上了。
只是缩在一边瓮声瓮气的说:“哪有人敢欺负小爷,他们又不是不想活了。”
那拉氏疑惑的往前探了探身子,转头看着小福子问道:“那是因何不高兴?”
保清阿哥警告的瞪了小福子一眼,小福子当即心领神会,将主子怎么也射不中靶心的事说了出来。
看着儿子手里的弹弓,和不远处散落一地的石子,那拉氏这才笑了出来。
到底是个小孩子,就是这么耐不住性子。
“你才多大,射不中不是很正常吗?你汗阿玛都夸你力气大呢,还说要亲自教你射箭,等你再大一点,就算是百步穿杨那也是不在话下的。”
保清阿哥把玩着弹弓,回想起昨日女子的不屑,人家三岁就不玩了,偏他五岁还射不中,他竟是连个女子都比不过。还百步穿杨呢,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越想越心烦,那拉氏还在一旁喋喋不休,保清阿哥烦躁的起身,说道:“额娘我知道了,你若是没事就走吧,叫汗阿玛知道了不好。”
那拉氏委屈的垂下眸子,嘴张张合合的,最后起身叮嘱他多吃多睡放宽心,又告诫小福子要服侍好主子,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
另一边,纳兰珠在慈宁宫用完膳就回翊坤宫叫张启用和李荣敬做了两双冰鞋。
太后钓鱼的兴致已经逐渐减弱,主要是鲤鱼池的鱼太禁不住诱惑,给点食就上钩了,人总是喜欢挑战,太容易获得等到得到了便也不新鲜了。
纳兰珠还想借着康熙的东风再懒个两天,这要是一开了头往后赖床的机会就都没有了。
她只等着康熙宠幸完别的秀女再去长春宫请安,故而太后这边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借口。
想了半天,纳兰珠才想出冰嬉这个好东西,大清年年都要观赏八旗子弟的冰嬉表演,意在不忘记满人未入关之前的风采,康熙便是冰嬉的狂热粉,有时兴致上来甚至会亲自下场。
纳兰珠这一招既是讨好了两位太后,又投其所好,叫康熙对自己一直保持着新鲜,同时又叫后宫中那些看不过自己的妃嫔气一气,实乃一箭三雕。
纳兰珠在盛京时便是暖和时骑马射箭,冻冰后成日在冰上玩,这冰鞋穿在脚上甚至比在平地更叫她如鱼得水。
张启用和李荣敬将冰鞋做的十分漂亮,纳兰珠坐在一旁却是看也没看两人,只自顾自的削着木头。
佟妃带着一众人溜溜哒哒的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翊坤宫。
都走到了宫门口,崔姑姑以为主子要进去坐坐,谁知佟妃竟是转身要回宫。
崔姑姑连忙把人拦下,耐心的劝说着。
好不容易说服娘娘出来走一走,好不容易娘娘对一个人这样感兴趣,未见面便是有好感,她自然要尽力的撮合一下。
小京子打眼一瞧便看见了崔姑姑,一边给小墨子使眼色进去通报一边快步走过来相迎。
走到近前小京子打了个欠,声音洪亮的就怕翊坤宫里的主子听不见似的。
“奴才小京子给佟妃娘娘请安,不知娘娘何时过来的,未曾远迎还请您恕罪。奴才已经派人去通知主子了,您稍待片刻。”
佟妃裹着厚厚的大氅,芙蓉色衬的人十分娇艳,且她身体孱弱更有弱柳扶风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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