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党务处的牢房刑讯室里,周益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但他一直努力咬牙坚持着。
他知道,只有自己伤得越重,党务处的人才越不会对他有所怀疑!
被皮鞭打得浑身皮开肉绽,手指甲,脚指甲全部被拔掉,还插满了尖锐的竹签。
鲜血将身上的衣服湿透,地面上也流淌了一摊血!
周益几次昏死过去,都被刑讯队员用冷水泼醒。
他感觉浑身都疼,再这么坚持下去,恐怕他真要死了!
看党务处的王文杰科长,再次站在他的面前,苦口婆心的劝降。
周益感觉这个时候,正是假投诚的最好时机!
他努力的从口中发出“疼,好疼”的喊声。
但因为体力不支,这声音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
不过幸好大特务王文杰听到了他的喊声,还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呜呜呜,去……我要去医院……我,我不行了,好疼,浑身都疼!”
周益用尽全力点了点头,嘴里发出崩溃的低沉哭喊声!
承受了党务处的严酷折磨,他现在的情绪是真的很崩溃,一点都做不得假。
王文杰也看出周益是彻底的崩溃了!
不管是从精神上,还是从肉体上,周益都屈服了!
承受不住这种残酷的肉体折磨,一般人最终都会这么崩溃掉!
“哈哈哈,好,很好嘛!知道疼就对了!”
“周益啊,我让你刚刚早点配合我们党务处,不就一切都好了吗?”
“你看看你,非要硬挺,嘴硬,还向我吐口水!”
“怎么样,知道这些刑具不是一般人能扛得过去的了吧?你愿意投降我们党务处,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放下来,送你去医院,那么你愿意投降吗?”
王文杰看周益精神已经崩溃了。
于是赶紧趁热打铁,让他亲口说出投降的话。
只要周益亲口答应投降,他心里不能背叛组织的那道坎,也就算是过去了。
这种人在身体上的伤好以后,就会心甘情愿成为地下党的叛徒,反过来为他们党务处做事!
“我,我……”
“我愿意投降!”
泪水混着血水,从周益的脸颊上流淌下来。
周益把自己代入叛徒的角色,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想止都止不住。
如果是真叛变,他怎么对得起死在党务处手里的父母,怎么对得起培养他,养育他的组织呢!
看周益说出投降的话以后,内心就变得十分痛苦,王文杰便再没有任何疑虑。
“来人,给我们的周益同志松绑,将他赶紧送医院进行治疗。”
“强子,你赶紧去总务科申请两支磺胺,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能不能抓到地下党药品新任领导就靠他了!”
王文杰招呼刑讯队员将周益松绑,并抬上汽车,赶紧送东城医院进行治疗。
又让手下一名绰号“强子”的队员,赶紧去总务科申请两支磺胺,给周益进行抗感染治疗。
周益很快就被送去了东城医院。
这里有较好的医疗条件,又有全市最好的外伤医生。
周益浑身的伤口很快就被消毒,上药,并进行了仔细的包扎。
王文杰说话还是算话,不但给周益先打了一针磺胺,还给他打了一针止疼针。
得到治疗的周益,浑身舒服了许多,便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王文杰虽然焦急的想得到情报。
但鉴于周益现在的严重伤势,他还是没有勉强周益。
毕竟人死了,他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而且周益是在火车站检票口被抓捕的,他们党务处已经封锁了抓捕现场。
对当时正排队检票的那几十名旅客,也通通做了登记,并责令他们不能到处乱说。
这些旅客,本就是要坐火车离开沪市的。
党务处也没有为难他们,让他们做了登记以后,就让他们通通乘坐火车离开了沪市。
所以理论上讲,周益被抓捕的消息,并不会那么快就让地下党所知晓。
加上周益本身也是要乘坐火车离开沪市。
地下党暂时没有周益的消息,在两三天之内,都会被认为是一个正常的状态。
这个时间差,足够让他们党务处,从容的在周益这里获取情报。
并对沪市地下党药品小组,进行新一轮的抓捕行动了!
这天下午,周益躺在东城医院昏睡不醒,很快就开始发高烧。
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自己的抵抗力,以及党务处舍不舍得为他再继续使用磺胺!
楚天恒并没有想到,周益在党务处的刑讯中,会努力的坚持这么久。
他在元亨茶室的赌场里,顺利的找到了沈梅兰。
站在包厢门口看了一会儿,楚天恒发现沈梅兰的确打得很大。
麻将桌上全是十元的法币扔来扔去,很快沈梅兰面前就堆起了厚厚一叠法币。
粗略计算,她刚刚几把牌,就至少赢了几百块钱!
看沈梅兰手气正好,有一名牌友却输得脸色铁青,恐怕赌资已经输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