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声弓弦的颤响和羽箭的破空之声,越来越多的基层将领惨死在了神射营的利箭之下。先登营原本锐不可当的冲击力,此时已无可避免地遭到了极大的削弱。
需知,伍长乃是一伍之中的士气核心所在。一旦伍长不幸阵亡,所带来的后果绝非仅仅只是剩余的几名士卒失去指挥号令这般简单。更为严峻的是,这几个陷入无序状态的士卒将会对邻近正在执行作战指令的兄弟们造成干扰,进而引发不必要的内部消耗与冲突。
而另一边,神射营的主力尽管相较于久经沙场的老兵而言稍显青涩稚嫩,但他们依然能够较为准确地把握战场上瞬息万变的战机。
于是乎,神射营的主力们犹如嗅到血腥气息的狼群一般,紧紧地盯着因基层将领大量伤亡而变得混乱不堪的区域,展开了一轮又一轮凶狠凌厉的追击猛攻。
在先登营因为众多基层将领的陨落而被牢牢牵制住的时候,他们根本无暇顾及内部出现的各种问题。结果便是那已经失序的内部人员,如同一群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不断地干扰着其他仍然正常执行战斗指令的战友。
与此同时,神射营那如同雨点般密集且精准无比的箭矢打击依旧未曾停歇。那些试图收拢整编这些混乱军队的伍长们,自然而然地便成为了神射营集中火力攻击的首要目标。
由于一直没有人站出来整顿那支乱作一团的军队,先登营内部的混乱和失序状况愈发严重,陷入无序状态的士兵数量不断增多。这一情况犹如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直接导致整个先登营的战斗力受到极大影响。
此刻,在赵军大营高耸的了望塔之上,沮授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战场上处处受制、难以施展身手的先登营,心中焦虑万分。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开口向身旁的袁绍进言道:“大王啊,您请看如今这先登营的进攻态势如此疲软无力,若再这般苦苦纠缠下去,不过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消耗战罢了。这样不但无法帮助赵军重振士气,反而给了那初出茅庐的神射营一个绝佳的实战练兵之机啊!”
听到沮授这番话,袁绍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不满地反问道:“公与,照你这么说,难道我这先登营就成了白白送上门去给人家涨经验的活靶子不成?”
沮授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大王,请恕臣直言。虽说先登营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住了敌军,但这种优势实在太过微弱。而且更为严峻的是,我军基层的将领们在这场战斗中的损耗颇为惨重,想要及时补充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倘若执意再战,恐怕先登营将会遭受重创,元气大伤啊!”
听完沮授的分析,袁绍沉默片刻后,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点头说道:“公与所言极是,那就依你之见,传令下去:即刻鸣金收兵!”
鞠义正杀得兴起,耳畔突然传来鸣金收兵之声。他心有不甘地转头望向神射营后阵那位威风凛凛的黄忠,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遗憾,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极不情愿地下令让先登营撤回大营。
“大王啊!末将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此时要退兵。您瞧那黄忠身边能战之士不过区区五百余人,而我手中尚有整整一千名建制完备、士气高昂的先登营将士。若再给我一点时间,继续强攻下去,必能一举击溃神射营,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鞠义气鼓鼓地向袁绍抱怨道。
然而,袁绍此刻心里却想起了田丰在开战前的精准预判,不禁对鞠义也产生了些许怨念。他甚至懒得回应鞠义的话,只是转过头去对着沮授说道:“公与啊,还是由你来跟鞠义解释一番吧。”说完便拂袖而去。
袁绍离开后,沮授一脸严肃且略带深意地看着鞠义,缓缓开口说道:“鞠将军,依老夫之见,你还是先派人去详细查探一下先登营此次作战的具体情况,包括所获战果以及伤亡损失等,然后再来找老夫理论吧。”
鞠义一听这话,心中猛地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不敢耽搁,立刻招手唤来身旁的副将,急切地问道:“快说说这先登营此番出战究竟战况如何?斩获多少敌军首级?我们自己又损伤了多少人马?”
只见那副将神情严肃地从怀中缓缓取出一份小册子,翻开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逐字逐句、清晰而缓慢地念道:“此次先登营与神射营之战,其激烈程度超乎想象,整个战斗持续时间长达整整两个时辰之久。在此期间,先登营奋勇杀敌,共计击毙敌军五百余人,击伤敌军更是多达一千三百余人!然而,我们自身亦付出了沉重代价——先登营折损都尉三人,队长八人,什长六十三人,伍长一百二十八人,以及普通士卒六百余人。”
听闻此言,原本神色平静的鞠义瞬间脸色大变,满脸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大声问道:“怎……怎么可能会损失如此之多的基层将领?莫不是你将那些虽享受伍长和什长待遇,但实际上早已退役或并非实际任职的老兵也算进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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