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忽然探出,抓向刀锋,指成鹰爪之势,更不知何时已戴上了一副黝黑的精铁手套,食中两指与拇指格外的尖锐粗大,用出鹰爪功夫,更加威势大增。
一声金铁交鸣,刀锋已砍在精铁手套之上,鹰爪也已抓住刀身。
铁鹰身在半空,右手抓着刀身外拗,左手向李天肩膀抓落。
“咔”的一下脆响,一柄精钢打造的厚重单刀竟被他生生拗断,跟着又是一响,李天的肩骨也被铁鹰捏碎。
李天汗如雨下,却突然露出了笑容,铁鹰铁青着脸:“你还笑什么?”
李天不答,只是一个劲的笑着。
铁鹰鹰一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笑容,忽然,右爪疾出,按在他的脸上,收回,“刺啦”一响,李天的脸皮竟被他生生剥落。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脸皮之下,竟然还有一张脸,一张带着些血印的脸。
这张脸正在看着铁鹰,讥讽的笑着。
“猛虎刀!”铁鹰咬着牙,一字字道。
猛虎刀,江湖上有名的刀客,在兵器谱上的排名与李天相近。
猛虎刀还在笑着,笑道:“铁鹰神捕,不过如此。”
“咔。”
一言出口,他的下巴已被铁鹰卸了下来。
接着又是两响,他的膝盖也被铁鹰踢碎,又一响,右肩也碎。
铁鹰这才松手,看着瘫在地上,满头汗水的猛虎刀,说道:“绑了,带回去。”
立刻有人应声,上前用铁链套在他身上捆好。
铁鹰看着曲归:“这人不是李天,张行云说得对,小镇必有变,我们得快点回去。”
曲归却道:“有没有可能一开始就不是李天,李天早就被人掉了包,一直都是这个猛虎刀在跟着镖队?”
铁鹰道:“无论怎样,审一审就知道。当务之急,是赶回李沟镇。”
“嗯。”
……
马匹跑在官道上。
一行人离开小镇,就不眠不休,现在又要赶回小镇,一路上同样不能休息。
待到距小镇百里之处,忽然一匹马自前疾驰而来,铁鹰眼尖,一见马背上那人,就变了脸色,道:“是张行云,他受了伤!”
说话间奔马不停,一队人与张行云已相距很近。
只见张行云浑身染血,披头散发,剑也断了一半,铁鹰翻身下马,道:“张兄!怎会如此?”
张行云见到他们,知危险已无,松一口气,勒缓奔马,目中闪过一抹仇恨之色,道:“有一批高手突袭李沟镇,我拼死冲杀,才突围出来,手下兄弟全都留在了那里。”
铁鹰惊道:“是什么高手?用什么兵刃?哪门哪派的武功?”
须知张行云此次所带一十七名镖师,個个是镇远镖局的中流砥柱,在江湖上皆有名号,便是他手下十几个人突袭围攻,也未必能够将之尽歼。
张行云道:“都是剑手,门派路数很杂,我交手了四个人,一个用少林剑法,一个用点苍剑法,另外两个分别是峨嵋派和昆仑派的路子。”
铁鹰皱眉:“莫非这些人是要栽赃各大门派?”
曲归道:“咱们还是快去镇上瞧瞧,若他们还没走,只要抓一两个就什么都清楚了。”
“正是!”铁鹰回到马上,双腿一夹,带着十几个手下向小镇方向冲去,曲归、游龙生、阿飞、张行云一起跟着。
小镇上,十几个镖师的尸体四处散落,地上全都是兵刃和鲜血,客栈已被一把火烧掉了一半,曲归他们赶到的时候,火还在烧着。
小镇上的居民都呆在家里,门窗紧闭,大街上空无一人,谁也不敢出来看上一眼。
铁鹰指挥手下救火,然后就自己在镇上走动,找寻那帮剑客可能留下的痕迹。
张行云默默的收敛自己手下兄弟的尸身。
突然,铁鹰奔了回来,叫道:“有车辙印,往东去了!所有人上马,跟我来!”
声音未落,他自己已先上了马,疾驰而去。
一个个六扇门之人丢下水桶,上马,追着铁鹰赶去。
张行云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从一个小巷里推出来一辆板车,将一个个镖师的尸体搬到车上。
曲归本也要跟去,见状问道:“张总镖头怎么不去追?”
张行云摇摇头:“追不上的。”
他道:“这些人有备而来,有备而去,冯练殊不过空跑一趟,白费力气。”
他将所有镖师的尸体都搬上板车,套上马,道:“镇远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我可以死,镇远的招牌不能砸。姓张的将弟兄们送回去,再请师兄弟来相助,告辞了。”
张行云赶着车走了,走后不久,铁鹰就带着人返回。
果然什么也没追上。
他道:“出镇五里,就没了车辙,再急赶三十里,一路没有半个人影。”
待得知张行云离开,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让手下将猛虎刀带去镇上一个无人院落,亲自审讯。
第二天一早,铁鹰就来找曲归:“猛虎刀招了,他没见过镖车,只是听‘组织’的指令,扮作李天,引我们去抓他。”
“组织?”
“是,猛虎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