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道:“大哥大嫂,曲兄,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要来凑这场热闹,我是和爹爹一起来的。”
又向曲归道:“曲兄,有一事你绝对想不到,当初在苏州城遇见的那个紫衣少女竟然真的是我妹妹!”说着话,段誉回身一指。
曲归、萧峰等人顺他手指看去,果见人群中段正淳、四大护卫和一个女扮男装的妇人,以及阿紫站在一起。
那日曲归救了阿紫,拿了神木王鼎,阿紫恐丁春秋当真亲来中原,要寻個地方躲避,兜兜转转,闯到了阮星竹隐居的小镜湖中,机缘巧合,让阮星竹瞧见了她肩头的“段”字,终于母女相认。
阮星竹告知阿紫她父亲身份,阿紫得知自己竟然真是大理镇南王之女,想到段誉那身高妙武功,立时就要撺掇阮星竹去大理找段正淳,杀了镇南王妃,自己做正。
阮星竹知晓以段正淳性格,定不会允,因此不肯答应。
阿紫气恼已极,本要自己前去镇南王府行刺杀之事,又恐现在身份无人知晓,镇南王府必定守卫森严,别还没见着恶王妃,自己便先被护卫杀了,最终只得作罢。
此次无名贴之事传到大理,段正淳带了段誉,赶赴少林。
他有心一会住在河南的阮星竹,因此未携李青萝母女。
阿紫一见段正淳、段誉,便彻底黏上,再也不肯撒手。
似这般大的靠山,她这辈子还没遇上过。
曲归虽也被她当做过一段时间靠山,又岂能和父、兄相比?
段正淳相认女儿,当然开心,当下带她们一起到少林寺来。
少林寺不接待女客,阮星竹就换了男装,阿紫却不肯改扮,甚至说若少林寺敢不让她进门,就让段正淳派兵踏平少室山。
段正淳无奈,但心中对这女儿过于亏欠,只得由她。
四大恶人亦到了少室山,且入内较早,玄慈既没让人拦叶二娘,便是表示少林寺今日接纳天下江湖朋友,无论男女。
王宁、阿紫这些女性自也都可入内。
众人进了少林寺,无一殿宇可容纳的下,最终只有都聚集在大校场之上,各自议论纷纷。
“幕后黑手”还不现身,那所谓“热闹”究竟是个什么事?
玄慈、玄寂、玄难身边,外出打探的少林僧亦已归来
——全无收获。
玄慈面上极为镇定,道:“诸位朋友暂且一静。”
这一句话并不洪亮,却清清楚楚传到了各人耳中,众人都停下议论,向他看去。
玄慈待要继续说话,半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长笑,一个黑衣人飞掠而来,落入大校场中。
校场上玄寂、玄难、玄悲、玄痛、玄渡等诸多老僧立时纵身而上,成“罗汉阵”的阵势,将他围在中间。
黑衣人手中还提着一个和尚,看服饰是少林的低辈弟子。
玄寂道:“尊驾何人?无论到敝寺有何指教,还请先将这小弟子放了。”
黑衣人转头四顾,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猛地一把将手中和尚上身僧衣扯下,只见那和尚腰背之间整整齐齐烧着九点香疤。
玄寂等僧不知他是何用意,人群中却突有一声惊呼传出,一道黑影飞掠而起,冲向萧远山,却在将入罗汉阵时被玄难拦下。
玄难道:“施主这是作甚?”
黑影之后另有一道青影、一道黄影紧随而出,那黄袍人道:“是啊,三妹,你这是做什么?咱们不是说好,到少林寺看这帮秃驴如何一败涂地,绝不出手的么?”
身处少林寺中,当着少林千余僧众之面骂秃驴,这般浑人,天下也没几个,其中最浑的当然就是号称天下第三大恶人的“南海鳄神”。
青袍人段延庆目光扫过玄慈、玄寂、玄难脸色,见他们并无怒容,方再向叶二娘看去。
叶二娘瞪着萧远山,道:“你……你还我的儿子……”
南海鳄神惊讶道:“你的儿子?三妹你竟然还有儿子吗?”
叶二娘全不理睬,只是死死盯着黑衣人手中的和尚。
少林方丈玄慈不知何时已到了玄寂等僧之畔,对萧远山道:“施主当日相救之恩,老衲在此谢过,这小和尚只是少林虚字辈的小弟子,至今未曾下过少室山,当与施主无有仇怨,请施主将他放还。”
叶二娘的目光这才转到玄慈身上,目中露出希冀之色。
黑衣人呵呵冷笑,道:“无有仇怨?叶二娘,你想救你的儿子?”他右手提着虚竹,左手已放在虚竹后心之上,劲力一吐,虚竹就要没命。
叶二娘急叫:“住手!住手!”
玄慈身子也动了动,似是要出手救人,但又没有把握。
黑衣人萧远山冷笑不停,道:“让我放人,那也不难……”
“那你就放人吧。”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萧远山的话,萧远山只觉两只手掌同时一麻,虚竹脱手而出,已被另一人提在手中。
人群中段誉瞧见这人,一惊转头,才发觉身边曲归不知何时已然不见,问萧峰道:“大哥,你有见到曲兄是如何过去,如何救人的么?”
萧峰目中惊色不比段誉少上半分,道:“我……我也没看到。曲兄说他武功大涨……果然是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