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无所收获,曲归与少林众玄字僧便再往前走,行得不远,玄寂脚下不知踩到什么机关,只听“蓬蓬”连响,参合庄各处均有紫雾喷出,不止曲归几人,便后方众江湖好汉亦被笼罩在紫雾之中。
曲归与少林几个首座提前闭了呼吸,后方众人却一如平常,毒雾喷出,顿时被他们吸入鼻中,霎时间一个個只觉头晕目眩,“扑通扑通”,纷纷跌倒在地。
曲归急忙飞掠而回,察看王宁、赵钱孙等人情况。
只见王宁面色惨然,嘴唇发紫,双目微张,倒还有一丝意识。
曲归想也不想,取小刀在手腕上一划,便将伤口贴上王宁之口,王宁不愿吸允曲归血液,但鲜血流入口中,王宁无有力气,抗拒不得。
待王宁面色略有好转,曲归又将血液分给赵钱孙、谭公谭婆等当初曾在杏子林为他运功相护之人,遂展开轻功,向庄后飞身而去。
他的血液只可暂压毒力,若想根治,还得寻来解药。
这毒雾当然亦是唐门的手笔,唐门之人已走,现下只有寄希望于慕容博身上亦有解药,且并未出庄。
玄寂、玄难等僧还在察看中毒众人情况,见曲归闪身而走,玄寂打个手势,示意玄难和他跟上,与曲归做个照应,其余各首座留下,照看中毒同道。
众僧点一点头,玄寂、玄难飞身而起,也向庄后掠去。
曲归轻功之佳冠绝天下,顷刻间到了庄后密林之中,只听得拳掌破空之声夹杂着声声呼喝自前方传来,心头一喜,一个起落,人已到了近前。
但见前方林木之间劲风带动漫天树叶,三道人影战作一团,慕容博已换了身行头,不再黑布遮面,曲归兀自从武功中将他认出。
另有一青年同他联手,武功不弱,当是慕容复。
他父子二人一者旧伤未愈,一者内功受损,未曾尽复,均非最佳状态,联手而攻,对付一个全身黑衣,黑幕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珠的魁梧大汉。
曲归虽没见过这大汉,仍旧立时将他身份猜出:萧远山。
此大汉正是萧远山,萧远山当日在少林寺从慕容博手中救下玄慈,任慕容博离去。
随后才知原来当年玄慈带人伏杀自己一家,乃是有人假传讯息,陷害自己,而这传讯之人便是暗杀玄慈不得,被自己放走的黑衣人,名唤慕容博。
萧远山闻讯,顿时怒不可遏,愤恨、后悔之情交加。
这几十年来,他与慕容博同在少林藏经阁盗书,多有交手,不知有多少机会可将其置于死地,但只因自己以为他亦是少林对头,非但未将他杀死,反倒还给他喂招,助他武功大进。
萧远山愈想愈怒,当即离了少林,一路南下,要到参合庄找慕容博报仇。
到了苏州,萧远山却不知参合庄去路,只有潜藏城中。当日风波恶来带阿朱,他也在暗中窥得,施展轻功,赶在风波恶之前来到湖畔,潜入水底,风波恶、阿朱上船之同时,他亦悄悄靠近,附在船底,双手抓紧。
因他行动悄然无声,风波恶全未发觉。
一路上,萧远山多于风波恶、阿朱视线难及之处露头换气,待到了参合庄,萧远山见庄内慕容父子、唐门高手、四大家将,可谓高手众多,如若自己贸然动手,非但报仇不得,还有陷落之危,便潜伏暗中,伺机以动。
当唐门几人布置机关之时,萧远山在暗中看的一清二楚,因此庄内机关他可说了如指掌。
这一日曲归等众大举来攻,慕容博要凭毒雾机关将他们一网打尽,领了慕容复、阿碧去庄后密林静等。
萧远山在庄口见众江湖人中没有萧峰,便不再关心,直接来到密林,要偷袭出手,先击死了慕容复,再慢慢折磨慕容博。
萧远山全未将阿碧放在眼里,身形挪移只顾避开慕容父子,却不料阿碧心细,时时观察四周,于他出手之刹那看到他身形所化黑影,惊呼一声,就要以自身为慕容复抵挡致命一击。
慕容博、慕容复都不是泛泛之辈,听到阿碧呼声,急忙出招,看也不看身后一眼,眼未到,招先至,总算在阿碧受击之前接下了萧远山所发之拳。
阿碧受三人拳劲波及,胸口一闷,便即昏倒。
慕容复身子旋转,左掌斜拂,以柔劲将阿碧拨开,右手握拳,直击萧远山。
慕容博则惊讶于偷袭之人竟是少林寺中共读武经数十年的“挚友”,他们数十年来,相互间从未表露身份,因此慕容博大感惊讶,道:“恩兄这是何意?”
萧远山一语不发,拳脚配合,连出杀招。
慕容博不敢大意,与慕容复联手,凝神相对。
他们父子联手,本非萧远山能敌,但一来二人均元气未复,二来萧远山一心为妻报仇,所用尽是拼命打法,而慕容博不欲拼命,难免处处受制,以二敌一,竟打成个势均力敌之局面。
曲归赶到之时,三人之战已近尾声,萧远山刚不可久,终是渐落下风,被慕容父子压制。
慕容博不知他身份,但由他拼命打法可知,他与自己定有不可调解之大仇恨,既有机会,自是绝不容情,要将他一举置于死地,除一大患。
三人恶斗之际,蓦地里“咻咻咻咻咻”声急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