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归等人举目望去,只见湖面上一艘大船急速而来,鼓声震天。船头立着一人,运气呼喊道:“众位英雄手下留情。”
声音夹杂在鼓声之中,兀自清清楚楚,足显其内功深厚。
邓百川霍然睁眼,想要扭头去看,奈何穴道被点,不得动弹。
玄寂见曲归不做答话,回道:“阁下何人?”
那人道:“慕容门下赤霞庄庄主公冶乾,失礼之处,阁下担待。”
玄寂道:“原来是公冶庄主,老衲玄寂,久仰公冶庄主大名。”
公冶乾道:“少林寺戒律院首座玄寂大师,在下敬仰已久。”
二人话音均在鼓声中传送,虽俱都清澈,玄寂声音却更加雄浑,内力深浅,已分高下。
公冶乾大船驶近,鼓声止歇,徐长老道:“公冶庄主也要来与我等厮斗么?”
公冶乾道:“不敢。”
“在下几位兄弟冒昧前来,不自量力,冒犯众位英雄,想来已败下阵来,被众英雄擒获。在下想要讨个人情,请诸位英雄将他们放还,由在下带回庄去。”
白世镜道:“我等适才一场大战,险恶之极,更有许多兄弟身死湖中,阁下一句话便想将人带走?”
公冶乾道:“当然非止一句话。”手掌一招,身后船舱中立有数十汉子走出,每两人抬着一人,所抬之人身披袈裟,头顶无发,正是少林罗汉堂首座及其座下一十八名弟子。
慕容氏四大家将,邓百川三人来击船队,公冶乾当然也没闲着,率队去攻罗汉堂众人。
罗汉堂等人乘坐三只小舟,公冶乾只率一艘大船,箭手远攻,水鬼凿船,罗汉堂首座没能第一时间冲锋夺船,自便反击不得,舟沉落水,遭公冶乾手下水鬼所擒。
公冶乾完事之后,前来察看邓百川三人战况,远远见湖面火光冲天,知晓生了变故,急忙令手下擂鼓,疾速而来。
船板上众英豪见少林罗汉堂弟子遭擒,齐吃一惊,随即纷纷喝骂,道公冶乾卑鄙小人,定是行使奸计暗算罗汉堂众高僧,有种将其解下束缚,公平对决。
玄寂低声道:“曲大侠,这……”
曲归道:“大师勿忧,与他换人便是。”朗声道:“公冶庄主要以各位大师交换邓庄主三人?”
公冶乾见曲归年纪轻轻,玄寂等人却似以他为主,暗自纳罕,道:“不错,以三人换十几人,阁下不亏。”
曲归道:“可还有其余要求?”
公冶乾道:“换人之后,众位不可再行攻击,任我兄弟四人安全回庄。”
曲归道:“好,就这么说定了。”转头向玄寂、玄难道:“二位大师,请解了邓庄主三位的穴道。”
玄寂二人回身至邓百川三人之前,为他们解开穴道。
邓百川抱一抱拳,包不同嘿嘿冷笑,风波恶则道:“玄难大师,你武功高强,姓风的今后苦练武艺,他日定要再领教一番。”
玄难道:“好说,好说。”
邓百川三人除穴道被点外,并无其余伤势,当即自行掠上公冶乾大船船板。
公冶乾便令手下给罗汉堂众僧松绑,又一一去解开他们穴道,遂又抱拳致歉,道:“在下所为皆乃形势所迫,各位大师担待。”
罗汉堂首座冷哼一声,并不理会,率众弟子跃至玄寂、玄难身侧。
以他和门下十八弟子的武功,虽因溺水而力气大减,但若施展出罗汉阵法,也未必不能斗败邓百川等人,将此船夺下,但曲归适才与公冶乾的约定他也听在耳中,自不可做毁约小人。
罗汉堂众人上了大船,玄寂、玄难诸少林僧急忙一阵问候。
公冶乾向曲归抱一抱拳,道:“告辞。”指挥手下调转船头,缓缓而去。
赵钱孙见了公冶乾离去之方向,凑近曲归道:“他们这方向似乎不是去参合庄。”
曲归道:“不错,他们所行方向不对,乃是有意误导我们。”
待罗汉堂首座与玄寂、玄难等僧谈话完毕,前来厮见过后,曲归道:“经此一战,咱们也不必再分前后船队,一同前去参合庄便是。”
众英雄齐声应是,分登三艘大船,以曲归之船为首,向参合庄方向行去。
此一路再未有任何意外,不多时到了荷叶、浮萍之间,曲归指引舵手方向,曲折而行。
玄寂等少林僧身在第三艘大船,玄难于船板上见头船所行方向没半分偏差,奇道:“莫非曲大侠也曾到过参合庄不成?”
玄寂道:“该是如此。”
曲归本道这荷叶之间当有埋伏,一路小心提防,不料直到参合庄岸边,未遇半分意外。
大船先后靠岸,众人纷纷下船,玄寂见眼前空空荡荡,无有一人,道:“难道慕容博知晓不敌,已然逃了?庄前怎无一人防守?”
曲归道:“入庄瞧瞧。”众人便即涌入参合庄中。
曲归当先而行,道:“庄中道路暗含奇门遁甲变化,各位跟在我身后,切莫乱走。”
群雄俱都应是,然答应声甫落,侧方便有一道惨叫发出,队伍后方有人叫道:“是罗大侠!他怎么跑那边去了?”
一言未毕,另一边亦有惨呼传来,群雄纷纷变色,玄寂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