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道:“段公子,去帮曲公子!”
段誉应一声是,道:“王姑娘,请你指点。”一面说着,脚踏凌波微步,冲向围攻曲归的一众高手。
王语嫣因适才专心指点段誉对敌,并未留意慕容复、曲归以斗转星移牵引暗器,见慕容复各派招式层出不穷,武功非同小可,知以段誉之能奈何他不得,便指点段誉擒拿一品堂高手,道:“段公子,抢‘兑’位,转同人,进小过。”
段誉听令而行,双手抓出,拿了两个西夏一品堂高手穴道。
王语嫣又道:“转‘巽’位,抢‘大有’,趋无妄。”
段誉再度依言行走,顺手擒拿,又制住两名高手。
王语嫣话语不停,连连指点,不过片刻,段誉便将一品堂高手尽数料理,场上只余下曲归、慕容复各展本领,兀自缠斗。
慕容复已知今日绝难讨好,暗思脱身之策。他改面易容,藏身一品堂中,且与这许多高手合围曲归一人,竟尔拿之不下,于他身份而言,实乃奇耻大辱,是以进击防守不使半招平日常用武功,以免王语嫣自武功路数将他认出。
慕容复阅览天下武学,自身功夫亦并不十分孱弱,曲归一时也难胜出。
段誉在旁见二人纠缠不休,有心相助,心道:‘曲兄教我擒拿功夫,乃为日后对付鸠摩智那恶僧,这西夏人武功必定不及鸠摩智高强,今日我若连曲兄与他的交手也插不进去,何谈对付鸠摩智?’
如此想着,段誉道:“王姑娘,这人该怎样对付?”
王语嫣道:“他武功繁杂,先是江南史家回风拂柳刀,又是山西郝家刀法,还有昆仑刀法、崆峒刀法的影子,每门功夫不出五招必已生变,我看不出他武功家数,段公子,你不妨从旁袭扰,乱他心神,为曲公子创造机会。”
段誉答应一声,见王语嫣不再指点方位,脚踏凌波微步,自行冲上,将至慕容复身畔,陡然侧移,绕至其后,扰而不攻。
慕容复将段誉、王语嫣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于段誉只略分心神,待见段誉所谓“袭扰”竟只是绕着自己转圈,浑没一招半式进攻,干脆便对他不做留意,全神和曲归拆招。
段誉在旁闪来闪去,见慕容复渐渐不再理会自己,心念一动,猛地抢上,左手侧进,似张似合,右手作爪,抓向慕容复肩膀,正是“八卦摘花手”中一招“照影摘花”。
慕容复没料到段誉突施袭击,一惊之下应变当真迅速,但见他单刀飞舞,抵挡曲归之同时蓦地侧移,脱出段誉右爪笼罩,但这招“照影摘花”左右双手一暗一明,俱极精妙,右手落空,左手早已抢上,一把抓在慕容复小臂之上。
慕容复赶忙运劲,欲要挣脱。段誉本道慕容复与先前一品堂高手一般,抓到之后,稍一运力即可制住,不料慕容复内劲深厚,连冲三次,竟有脱手之象。
段誉深知良机难遇,此番放走了他,就未必再抓得住,记起曲归传他武功之时所言:“你北冥神功霸道之极,天下无人可挡,我有心传你一路擒拿手法,只消双手拿住鸠摩智,北冥神功运转,他便要束手就擒。”
心道:‘这帮人暗施毒气,连王姑娘都没能幸免,实是罪大恶极,比鸠摩智也不逞多让,我将他内力吸走,正是除恶行善。’
一念至此,段誉运起北冥神功,将慕容复运来冲击他手指的劲力尽数消解吸收,遂吸力不减,慕容复体内功力亦不受控制,汹涌而出。
慕容复觉出内力消失不见,骇然失色,惊想道:‘化功大法!!!’有心挣脱,但段誉此时有高明擒拿功夫在身,抓住了他穴道,运起北冥神功,岂能容他脱逃?
曲归本要趁势去点慕容复胸背大穴,见状知段誉施展北冥神功,不敢触碰慕容复,转而去其余一品堂高手身上搜查解药。
赫连铁树、努儿海等未参战之人当段誉制服叶二娘等高手时既已见势不妙而逃,此刻早无影无踪。
曲归搜出解药,先为阿碧、阿朱、王语嫣解了毒,再去救单正父子、谭公谭婆、赵钱孙、丐帮各长老、舵主。
白世镜、徐长老、全冠清、康敏几人日后自有奸情败露之时,现下倒也不必特殊对待,只与旁人一般,一一救治。
待到康敏,曲归将药瓶置于她鼻下,道:“马夫人请嗅一嗅。”
康敏轻轻点头,闻了几下,眉头轻皱,道:“这味道……”陡然面现喜色:“我可以动了。”起身欲谢,不想起至中途,蓦地膝盖一软,身子侧着向曲归倒来。
曲归绝没想到她这一着,二人相距又近,再兼康敏极其熟练,速度颇快,曲归欲要躲避,康敏身子已入怀中,两团柔软贴在曲归身上,质感明显,真好似刻意为之。
霎时间,数道目光一齐盯在曲归身上,有白世镜,有全冠清,有徐长老,亦有阿朱、阿碧。
曲归想也不想,一掌推出,康敏嘤咛一声,摔在地上,目中惊愕之色一闪而逝,随即转为一种惹人怜惜的娇弱,道:“曲公子,妾身毒气甫解,力未尽复,实在对不住。”
曲归赶忙抱拳低头:“曲某莽撞失礼,马夫人担待。”
康敏缓缓起身,回一万福,说句客气言语,话中莫名有一种诱惑之意,曲归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