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甫毕,段正淳倏地变色,却是段延庆以凝音成线的功夫向他说了自己身份。
但见段正淳满目不可置信,道:“这不可能!”
段延庆目中闪过一抹伤痛,几分不屑,还待再言,战局中岳老三已叫了起来:“老大!和这帮龟儿子多说什么?快快将他们杀了,咱们再去大理皇宫找皇帝老儿!”
段延庆不理岳老三,向段正淳道:“你不信?”
段正淳难以置信,但段延庆的正宗一阳指功夫却做不得假,道:“此事非同小可,请前辈随我进宫,面见皇兄。”
段延庆道:“皇宫我迟早要去,我还要取回属于我的一切。但眼下嘛……”
目光扫过围攻叶二娘三人的灵鹫宫诸女,冷哼一声,铁杖倏出,一道无形劲气射将过去。
曲归早在提防他突然出手,见状手掌疾劈,以劈空掌力接下无形劲气。
段延庆阴沉着嗓音道:“尊驾定要多事?”
曲归道:“阁下一代高人,对这些女子偷袭出手,未免不合身份吧。”
二人目光会在一处,不约而同,一出铁箫、一挺铁杖,斗在一起。
只见曲归身形连闪,绕着段延庆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转个不停,铁箫倏刺倏收,段延庆左杖支地,随敌而转,右杖拆解来招。
慕容博见动起手来,轻喝一声,掌劈玄悲。
玄悲上山前知此番多半遇大敌,随身携有兵刃金刚杵,当即展开“大韦陀杵”绝技,同慕容博恶斗。
慕容博武功胜玄悲一筹,且精熟少林绝技,知晓玄悲杵法路数,玄悲攻势威猛,却难伤他半分。
但慕容博赤手空拳,亦不敢贸然抢攻,只不住周旋,欲待玄悲自行露出破绽,一击制胜。
段正淳因段延庆身份特殊,不愿和他厮斗,见玄悲面对慕容博极为被动,食指疾出,围攻而上。
慕容博见段正淳指法严谨,功力却差了些,躲闪玄悲金刚杵之余,飞袖一击,迎上段正淳手指。
二力相撞,段正淳只觉一股大力袭来,不由连退三步,手指发颤,惊想道:‘这人好深的功力!还在皇兄之上,是什么来路?’
高昇泰见段正淳吃亏,挥笛相助。
他主仆二人联手夹击,慕容博虽然不惧,但段延庆和曲归单打独斗,他便也不愿多出力气,以一敌三,当即身形旋转,十指连击,一道道无形指力激射乱飞。
段正淳认得这是少林派的多罗叶指,和高昇泰闪躲之余,暗想:‘这人会少林绝技,难道是少林派某一玄字辈高僧?’不由向玄悲望去。
玄悲全不知觉,一味挥杵猛攻慕容博。
慕容博逼退段正淳主仆,闪避玄悲杵击,突然间“啊啊”几声惨叫,数名灵鹫宫女子扑倒在地,后背碧绿斗篷之上渗出血迹。
原来慕容博不愿以一敌三,便先以多罗叶指击退段正淳、高昇泰,遂以无相劫指发无形指力射向灵鹫宫诸女。
灵鹫宫众女一心围攻叶二娘、岳老三、云中鹤,于这无形无相、无声无息的无相劫指浑不知觉,登即中招受伤。
众女除符敏仪外武功都只平常,依仗阵法高明,方可困住三恶。
伤损数人,阵法登即有缺,叶二娘猛攻数招,接着轻轻一纵,脱出包围,手中利刃向段正淳划去。
段正淳闪开薄刀,施展一阳指自刀势空隙间进击。
叶二娘武功不及段正淳,数招转入下风,叫道:“老三!来帮忙!”
岳老三大叫应和,飞身而至,挥舞鳄嘴剪向段正淳脖颈招呼。二恶联手,方扳平局势。
高昇泰见状欲上前接下一人,段正淳却道:“我这里无妨,黑衣人厉害,去帮玄悲大师。”
高昇泰应一声是,铁笛疾刺慕容博。
慕容博同时应对玄悲、高昇泰,身形连动,轻松自如。
他虽要帮段延庆大闹大理,却无心出太大力气,观眼前局势,只消缠住玄悲,不使他分出手去围攻段延庆即可。
至于今日之战胜负如何,便看段延庆与曲归谁更胜一筹了。
若曲归胜过段延庆,他便于段延庆受伤之后将他救走,如段延庆击败曲归,段正淳、高昇泰等人料理起来自轻而易举。
是以慕容博一面同玄悲、高昇泰周旋,一面留心曲归、段延庆战局。
此时段延庆已以杖势迫得曲归与他正面拆招,但见段延庆左杖撑地,右杖于身前圈转,遂直刺而出,杖至中途,陡然抖动,杖头急颤,去势难定。
曲归铁箫斜出,截拦杖身,以箫为剑,剑势极广,轻柔空静,将段延庆杖头笼罩其中。
遂右进数步,错步拧身,一个旋转,铁箫刺向段延庆左胁。
段延庆左杖倏起,疾点曲归腋下,右杖顺势落地,以为支撑。
曲归再度拧腰转身,右移尺余,铁箫于杖身一搭一挑,若挽剑花,将之拨开,箫端已向段延庆肩头点落。
段延庆侧身击挡,曲归铁箫连连变招,不住进击,二人出手俱极快捷迅速,顷刻间拆解十余招,段延庆功力略胜,曲归招式精巧,竟尔不分胜负。
段延庆不欲在段正淳面前弱于曲归,让他小觑自己,陡然提气腾空,双杖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