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洪七公、曲归身形一闪,向叫声来处掠去。
此时急于相救周伯通,曲归顾不得照应礼数,只两个起落,已与黄药师、洪七公拉开了距离,再过几息,便将二人抛在身后,远远而去。
黄、洪二人互视一眼,均有惊色,洪七公道:“掌法力胜铁掌,轻功又有这般造诣。药兄,此次华山论剑,只怕真要应了那句老话‘陈世上一辈新人换旧人’。”
黄药师一惊之后便是喜慰,道:“七兄此言太也抬举这小子。他那两下子,还嫩得很,尚需沉淀几年才是。”
口中说着,面上得意之色却无论如何掩饰不住。
瑛姑心忧周伯通,哪还顾得上裘千仞,登即飞奔而去,裘千仞死里逃生,神色间尽是落寞。
一灯道:“咱们也去瞧瞧周师兄遇上了何事。”领了裘千仞和朱子柳、点苍渔隐,跟在郭靖、黄蓉、李莫愁之后,一同前去。
曲归脚步最快,率先赶到,但见前方一片杂草之间,周伯通大呼小叫,周围围拢数十条毒蛇,好在周伯通被逼至了极处,拳打脚踢,带起劲风,使得毒蛇不得近身。
蛇阵之外,欧阳克手持折扇,满面笑意,翩翩而立,道:“周老爷子,你最好还是如是说出九阴真经要诀,这些毒蛇可不跟你开玩笑。”
周伯通怒道:“休想!休想!老顽童是受人逼迫的吗?你快收回了毒蛇,叫老毒物来!老顽童和他打个三百回合!”
周伯通“老毒物”三字出口,欧阳克神情一变,道:“周老爷子既不肯说出九阴真经,便和这些毒蛇再玩耍一会儿吧。”
周伯通气得破口大骂,畏惧毒蛇,却不敢举步掠出蛇阵。
曲归见状笑道:“老顽童,你可会左脚踩右脚上天的功夫吗?若会此招,蛇阵岂能困得住你?”
周伯通惊喜道:“那是什么好玩武功?你快教我!”
曲归摇头道:“我也不会。”转而向欧阳克道:“速收毒蛇,否则莫怪我掌下无情。”
欧阳克见得曲归,眼中浮现仇恨神色,忽尔一声唿哨,群蛇涌动,不管不顾向周伯通冲去。
周伯通骇然失色,霎时间脱下外袍,双目紧闭,挥舞衣袍,向前急冲。
以他功力,全力舞动之下劲风大作,毒蛇尚未凑近周伯通,即给劲风吹开。
欧阳克见状待要指挥毒蛇迂回,自后相攻,陡觉劲风扑面,胸口一窒,却是曲归攻至近前。
以曲归如今武功,欧阳克自是无力招架,而他亦好似无心招架。
只听得一声大吼,旁处草丛中蹿出一人,披头散发,竟以脑袋向曲归撞来,势道却极凌厉,简直比裘千仞的铁掌还胜几分。
曲归运转斗转星移法门,伸手一引,将其引向一旁。
那人在半空中一個拧身,头下脚上落下地来,曲归一惊心道:‘果然是欧阳锋。’
欧阳克面上悲恨交集,叫道:“曲归,你将我叔父逼成如此模样,还有什么好说?”
曲归一愕心想:‘欧阳锋逆练九阴,当是受黄蓉误导,与我又有何干?’
他却不知,当日终南山下,他汇聚全身之力,射出一道无形真气,打在欧阳锋胸口。
这一指力道强劲异常,欧阳锋受伤之后,非但呕血不止,险些丧命,毕生所练之蛤蟆功更因此而散,情势之严重,较当初身受王重阳先天功加以一阳指暗算还更甚几分。
华山论剑之期将至,欧阳锋已无暇一点一滴修复功力,只有铤而走险,强练郭靖所书“九阴真经”,以求能有奇效。
一番苦修,可说功夫不负苦心人,确给他修出了“奇效”来。
他全身内力溃散,逆运起来,要比功力存于丹田大为轻易,“九阴真经”不仅极快修成,且因此而功力大进,较未伤之时至少强了两成。
但弊端也极其明显——欧阳锋疯了。
欧阳克见叔父成了这副模样,心中对曲归自是恨意滔天。
他心知定是九阴真经的经文有古怪,又知周伯通畏惧毒蛇,便欲以毒蛇逼迫周伯通吐露真经,为欧阳锋治病。不料关键时刻,曲归又来搅局。
欧阳锋一撞落空,双臂一撑,又向曲归扑来,半空中双脚连环快踢,凌厉之极。
曲归知不可力挡,仍以斗转星移化解,引他左右双脚相互猛踢。
欧阳锋二脚相踢,痛得龇牙咧嘴,大叫一声,复又攻来。
半空中身子急旋,头上脚下,一记头槌猛向曲归撞来。
曲归再欲凭斗转星移化解,不料欧阳锋来力颠倒错乱,混乱不堪,全然不似寻常高手那般整劲,曲归不知如何引导这等散乱之力,斗转星移登时无用。
欧阳锋竟以这般奇诡古怪的法门化解了百年前江南第一武林世家的传家绝技!
曲归大惊之下,双手抱球于胸前,以柔克刚,使出了自己于这一年之中,翻阅百家武学,结合九阴真经、斗转星移,参悟“道德经”,从而悟出的一路奇异掌法来。
欧阳锋脑袋撞在曲归双手之上,曲归双臂顺势微收,晃晃荡荡,欧阳锋只觉自己宛如力入江河,全无着力之处,一股猛力顷刻间无影无踪。
曲归此时若有内力自掌心透出,立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