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派和明教虽同处昆仑山,其间却隔有数个山峰。曲归展开轻功,一一翻过,距光明顶已然不远。
通向光明顶的山路此刻确是戒备森严,哨岗齐备,曲归收敛心神,内息运至极致,五感发挥,耳闻暗哨呼吸,眼看明岗身影,将其一一避过,直深入明教总坛殿宇楼阁之中,居然未曾惊动哪怕一个岗哨。
同时亦已探得山路上虽岗哨极多,但无陷阱埋伏,好似全不知王义等人将来,莫非史灵当真不是奸细?
或是明教之人打算将王义放入光明顶总坛围杀,是以不于山路布置埋伏?
此时已不及再去思虑这许多事,曲归掠入明教总坛,于殿宇之间穿行探索。
那面具白袍人必是明教教主,他将金轮等运来此处后定不致把他们只如寻常囚徒般关入牢房,多半是藏于一处只有自己知道的所在,而那密道实是不二之选。
至于密道入口,曲归思忖其当在教主房中。此非是参照倚天原著,乃自行推测。
密道入口何等重要,若设在别处,身位教主,岂可放心?
曲归找过一個又一个房间,始终寻不到教主居室。
有心找个人来问问,可限于言语不通,只得作罢。
正自苦寻间,曲归耳中忽闻脚步声响,此脚步声轻盈快捷,与殿中侍卫、仆人之沉重落脚大不相同,必为武功高手所发,心中一凛,走入左近一房间之中,房门并不关紧,留一小缝,可从中见得外界情状。
但见一个白袍人大步而来,双目湛然,步履轻盈,一眼可知内功不凡,最要紧之处,在于他是个中土面孔之人。
西域武林高手有限,明教为扩大势力,多于中原招揽高手,为教中法王、散人,王义、史灵便是这般入教。这白袍人想来亦是如此。
这人既为中原人,自可与曲归沟通,而以他武功,地位必然不凡,一准知晓教主房间何在。
曲归吸一口气,倏地开门闪出,一瞬即至那人身侧,伸指点他胸、肩、背数处大穴。
接着提起他身子,掠回房间,关上屋门,以移魂大法将他制住,道:“你在明教中任何职位?教主居室怎么走?”
那人双目无神,道:“小人锐金旗掌旗使。”又说了前往教主房间之路线。
曲归听史灵说,光明左使刘剑杀了原锐金旗使,提拔副使做了正使,虽不大信,但有心问问明教而今情况,道:“你是怎么做的掌旗使?”
那人如实道:“吴教主杀了原掌旗使,命我接替。”
曲归眼神一闪,道:“刘剑呢?”
那人道:“刘剑是光明左使者。”
曲归又问:“史灵呢?还有光明右使、四大法王、五散人,他们现在何处?”
那人道:“‘蓝翼隼王’史灵奉教主之命,引‘裂地犀王’王义和本教大敌前来光明顶围杀。”
“光明右使已死,四大法王死其二,只余‘蓝翼隼王’和‘裂地犀王’在外未归,五散人尽数归天。”
曲归惊道:“怎会如此?”
那人道:“光明右使发现教主暗中邪恶行事,培育教外力量,烧杀抢掠弱小宗派和平民,血债无数,心生不满。”
“联络金翅虎王、幽影蛇王、五散人、五行旗使,欲待裂地犀王回教后说明情况,一同起事,推翻教主。计划泄露,被教主先下手为强,以迷药制服,杀死。”
曲归记起之前所见一众白衣人和诡异地下通道,又问:“计划为何泄露?”
那人道:“金翅虎王亲信随从关冰泄密。”
曲归不禁想起王义所言“这小子向来机灵”,暗叹一声:‘嗯,确是机灵的紧。’
心中随之又起疑惑,道:“此间诸事,你怎的知晓如此详尽?”
那人道:“小人是锐金旗掌旗使,统领锐金旗无数教众,是教中顶尖高层。若以实权论,尚在光明左右使、四大法王、五散人之上。他们地位虽高,但没极多下属。”
“若有朝一日教主遭逢变故,大位空缺,我等争抢起来,他们这些人便只是光杆将军,我手下则有无数弟兄,其间区别,不可不知。”
曲归一愕,身受移魂大法者口中所说必为心中所想,倒没看出眼前这人竟还有这般远大抱负。随即又询问金轮等人,这掌旗使却道从没见过。
曲归心中一定,暗道:‘看来他们果然被关在密道。’
当下伸手在那人胸口轻拍一掌,轻轻将其身体置于地板,闪身出屋,关上房门,遂依着那人所言,前去教主房中。
他倒不急揭穿史灵,相救王义,王义和他前后脚离开昆仑,他一路全力赶路,方至光明顶不久。
以王义、史灵的脚力,此刻只怕刚翻过第一个山头,等他将金轮等人救出,找到光明左使刘剑和面具白袍人,也就是那所谓“吴教主”,将其杀了,取回他自金轮一行身上搜来的诸多书册,稳住光明顶局势后,王义若能赶到,已可称得上迅速了。
曲归来至吴教主房间,但见其内装饰极尽奢华,翻箱倒柜,四下搜寻一阵,全无收获,微一皱眉,目光转向身后床榻,心道:‘莫非将机关设在床下是明教传统么?又或杨不悔那张床乃明教祖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