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林丫鬟心境平复,道:“王重阳的武功,我派门人决计不学。莫愁,你已非本派弟子,学之无妨。”
李莫愁朗声道:“师父,臭道士的武功,我才不学呢。”
林丫鬟瞪她一眼,道:“王重阳这个牛鼻子害苦了小姐,学他几样功夫又怎地?非但要学,还要练到最精深的地步,然后狠狠把王重阳那帮徒子徒孙打上一顿。”
李莫愁从没见过师父这般模样,忙道:“是!师父!”
林丫鬟又道:“这九阴真经极为深奥,欲将其学透非一时半刻能成,你们暂且居于古墓,每日来此参研。”
李莫愁听得自己居然还可在古墓居住,大喜过望,道:“多谢师父!”
随后林丫鬟带来诸多蜡烛,使整间石室灯火通明,曲归、李莫愁便在此参习壁顶武功,待到晚间,二人经石阶至古墓用饭,次日一早再入石室参悟。
九阴石室与古墓以石棺为连接,曲归找到古墓一侧机关,进出之际以机关挪移石棺。
那机关设在石棺内部,机关既为曲归找到,王重阳于棺内所留“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十六个字便亦为李莫愁发现。
林丫鬟得知此点,更气得俏脸通红,严令李莫愁快些修习真经武功,功成后定要往重阳宫大闹一场。
曲归与全真派素有交情,但此乃古墓、全真两派门内之事,曲归却不好发言,只有在一旁看着林丫鬟与李莫愁同仇敌忾,立言要全真教知道厉害。
半月光阴匆匆而过,曲归算来已近八月十五烟雨楼之会,虽说当日立约之对头已只余裘千仞、欧阳克二人,多半不敢赴会,但无论如何,自己总要去上一趟,以免对方到了,而己未至,落得個胆小失约之名。
曲归将此事与李莫愁说了,李莫愁便要同去,然林丫鬟却无论如何不肯放人,九阴真经何等精深,区区半月学得了几分?
李莫愁若不能以真经功夫痛打全真三代弟子一番,林丫鬟是绝不会允她下山的。
曲归思忖李莫愁留在此处研习九阴真经于她日后武学之路大有益处,而此约会亦无需她一定同去,便也劝她留在古墓习武,独自前往烟雨楼。
李莫愁见林丫鬟与曲归一般说法,只得答应呆在古墓。
曲归与李莫愁轻轻拥抱,遂向林丫鬟行礼告辞,出墓而去。
离了古墓,曲归于林间穿行,行得不远,便见树下立着一个青年道士。那道士瞧见曲归,急忙走近,作揖道:“请问可是曲归少侠么?”
曲归抱拳回礼:“正是在下,请问道长尊名?”
青年道士道:“不敢当,小道奉师尊长真真人之命,在此守候已有许久,乃是专为了等候曲少侠与一位李姑娘的。”
曲归道:“原来道长是谭道长高足。李姑娘另有要事,并未同来,请问谭道长寻在下所为何事?”
青年道士道:“小道不知,师父命小道请少侠往重阳宫作客。”
曲归微笑答应,二人当即一前一后向山上行去。
待到重阳宫,谭处端得弟子禀报,快步而出,身畔除马钰、刘处玄二道外,还有个跛了一足,铁杖撑地,身穿粗布衣衫的汉子,正是冯默风。
曲归先与马钰三道见礼,遂向冯默风行礼道:“小侄见过冯师叔。”
冯默风急忙将他扶起,道:“不必多礼。你父亲可还好吗?”
曲归说了曲灵风之事,冯默风长叹一声,又问:“师……黄岛主将你收回门墙了么?”
曲归道:“正是。梅师姑、陆师叔二位亦已重回桃花岛门下。梅师姑因昔年过错,被师祖吩咐满天下寻找冯师叔下落。师祖亦有将师叔重收门下之心啊。”
冯默风听得心中热潮涌动,双目含泪,半晌无言。
马钰、谭处端请二人入内说话。此时送曲归上山那青年道士已回山路上召回其余全真道士,另有小道在旁侍奉。
为第一时间得知曲归音讯,全真教在终南山各处着实撒播不少弟子。
曲归、冯默风随马钰等人入室分坐,闲谈片刻,说起八月十五烟雨楼之约,马钰道:“贫道曾听丘师弟提起此事。当日对头只余裘千仞、欧阳克两个,瞧来威势大不如当初。”
“但二人均非泛泛,裘千仞铁掌水上漂之名威震天下数十年,自不必提。欧阳克身为西毒传人,亦不至毁约不去,多半西毒欧阳锋也会随行。”
“洪前辈因内伤而武功尽失,对付欧阳锋之事便需着落在黄岛主、周师叔,或天罡北斗阵上面。”
“黄岛主和周师叔向来行踪不定,极难寻得,因此只有我师兄弟七人齐至,方有完全把握对敌。”
“丘、王、郝、孙四位师弟妹已先一步前往嘉兴,咱们即刻启程,赶赴烟雨楼。”
曲归无有异议,点头称是。几人当即骑了快马,一路南下,冯默风亦也随行。
……
这一日,众人已至宁国府,于一客栈歇宿,拟于明日一早打马启程,前去嘉兴烟雨楼,先行查探情况,以免欧阳锋等人布下陷阱。尤其欧阳锋之毒蛇,更是人人谈之变色。
夜晚,曲归甫一躺下,突听窗外衣襟带风,数名高手疾掠而过,人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