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一日厮杀,颇感疲累,待寻至此处禅房,见得石床,便坐于其上稍歇。
坐在床上,李莫愁双脚踢踏,脚跟敲在石床侧面,蓦地里石床床板翻起,将李莫愁摔将下来。
李莫愁心知是自己无意间碰着了机关,却不与曲归说明,瞧着曲归惊奇神色,得意洋洋。
曲归探头自洞口下望,但见密道一片漆黑,青灵子道:“当心其中隐有机关陷阱。”
曲归点点头,取出火折晃亮,道:“我当先开路,诸位随后跟上,切莫急切。”
金轮道:“还是由老衲先行。”
他自恃武功强过众人,纵然生变,亦可应对。
曲归也不坚持,道:“法师当心。”
金轮点点头,亦掏出个火折,跃下洞去。
曲归、黄无忧、青灵子等依次跃入。
众人跃入洞内,只觉通道狭窄,仅容两人并肩而行,均想:‘倘有机关暗器,可不易闪避。’
当下一人跟着一人,作长列行走。金轮从怀中掏出两个大小一般无二的飞轮持在手中,凝神缓行。
行得片刻,众人至一石室,眼前豁然开朗。
石室中空无一物,只彼端有三個深邃洞口,不知通向何方。
见得这副情景,众人对视一眼,均知此处绝非金刚门逃生密道那般简单,青灵子取火折凑近石壁,道:“这石室已有百年以上历史,若非古墓,便是昔年某家某派传承所在。”
各人眼前一亮,看向三个通道,李莫愁道:“咱们走哪个?”
青灵子沉吟不语,曲归走近前去,手掐口算一会儿,指着左首通道道:“就是这个了。”
李莫愁好奇道:“你适才在做什么?倒似江湖上摆摊算命的半仙。”
曲归道:“此处既然大有来历,构筑必不可能随意无章,多半要依奇门八卦之术布置。我略通此道,算来三条通道只左首这条可行。”
黄无忧道:“素闻桃花岛主学究天人,曲小兄弟得他真传,果然了得。”
青灵子道:“那咱们便走此道?”
金轮、天悟点头称善。当下由曲归打头,众人走入左手通道。此番光景又与先前不同,通道中宽敞之极,便三五人并肩也大可过得。
行得片刻,又遇岔路,曲归仰天默数,随即踏入右边通道。
这条通道笔直向前,走出约莫八九十丈,金轮忽道:“前方不对,有怪味。”
众人愕然停步,面面相觑,谁也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曲归知金轮功力高深,感官远胜众人,道:“法师可辨得出是什么气味?”
金轮皱眉半晌,沉声道:“是死尸气味。”
几人矍然一惊。李莫愁自小生于古墓,于漆黑通道全无畏惧,但密室中若有死人尸体,那便大不相同了。
听金轮说出“死尸气味”四字,李莫愁不自禁打了个寒噤,心底发毛,有心退去,却不肯在众人面前失了脸皮,当下咬牙不语。
黄无忧江湖经验丰富,说道:“或是曾有人发现此密迹,深入密道,后不知何故身死于此,无人收尸,陈放至今,故而尸臭充斥密道。”
青灵子道:“此密道入口在金刚门,金刚门之人定下来探过,想来适才未见的金刚三老便正在秘道中某处。他们岂会放任死尸而不管?”
黄无忧沉吟着:“或是他们不通八卦学问,走了其余通道,未遇尸体。”
金轮道:“无论为何。这秘道,咱们还走不走?”
曲归道:“前方情形不明,大伙甫经大战,状态有所欠佳,不宜深入险地。稳妥起见,还是暂且退回金刚门,探寻之事,日后不迟。”
众人均非贪心之人,虽料想此间只怕存有百年前某一门派之秘技传承,仍不为所惑,赞同曲归之言,欲要先回金刚门,备齐药品干粮,养足精神,再深入探寻。
一行人调头回返,仍由曲归领路,走出约八十丈远近,金轮皱眉道:“不对!”
众人止步向他看去,金轮道:“前方又有死尸气味。”
黄无忧闻言一惊:“当真?咱们来时未曾转弯,此番原路返回,当回岔口,怎会再遇死尸?”
金轮脸色铁青,道:“定是尸臭无疑,与刚才一般无二,咱们又绕回来了。”
几人一听,无不变色。曲归展开轻功,急冲而前,黄无忧、李莫愁等人发声呼喊,他恍如不闻,倏忽间奔出一二十丈,非但不见先前岔口,鼻中亦隐约嗅到一股难言之臭。
蓦地里曲归只觉一股冷气直逼上来,呆在当地,半晌不语。
后方金轮、黄无忧、李莫愁等已然追至,李莫愁急道:“曲归,你跑什么?”
黄无忧看着曲归背影和前方那漆黑无比,不见尽头,宛若地狱之门的通道,道:“曲小兄弟,切莫多想。事已至此,咱们只有顺着这尸臭走了。”
他们来时曲归领路,现下遇到这种情况,黄无忧生怕曲归内心愧疚,不能专注,意外来临之时难以应对。
金轮手持双轮,道:“这通道大有古怪,还是老衲来开路。”说着话,已大步而前。
曲归蓦地施展轻功,斜上几步,抢至金轮身前,道:“大师请在后压阵,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