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锋道:“心明禅师法体确是晚辈等人送上少林,不知前辈与这位大师寻我等有何要事?”
天悟道:“何道兄有礼。小僧天悟,请问道兄于何处发现家师法体,其时可有旁人在侧?”
何青锋道:“心明禅师法体是在下与家师在昆仑山往西数十里一处荒野中遇着。家师和心明禅师乃是旧识,当即命我率同诸位师弟护送法体前往少林。”
天悟点一点头,又问:“请问道兄对西域少林可有了解么?”
何青锋亦听了天悟适才所言,道:“西域少林的人武功是很不错的。”
天悟沉吟不语,黄无忧道:“不知何少侠可否为我等指明西域少林山门所在?”
何青锋当下将西域少林所在告知黄无忧、天悟,又道:“晚辈几人正要回山,如若前辈不弃,晚辈愿为前辈引路。”
黄无忧闻言大喜,连声道谢。
曲归道:“在下亦要前赴西域,不知可否同行?”
他听了天悟所言,倒不觉此事与西域少林有关,反想到了自己稍后西域之行之目的——金刚门。
无论此事是否为金刚门所做,曲归和天悟、黄无忧那是过命的交情,这件事他已非掺和不可。
李莫愁接道:“还有我。”
何青锋闻言点了点头,神色颇不自然。
他因恼那伙西域人伤天害理,故而相助丐帮,却非不介怀前事。但曲归既然开口,他自不好拒绝。
当下一行人辞过丐帮众人,向西域而去。
道上的时光总是漫长而又无趣,但若有个活泼少女相伴,时常与你聊天,那便大不相同了。
在每日和李莫愁闲聊说笑中,曲归终于到了地方。
天悟走近西域少林山门,向守门弟子道:“小僧天悟,来自中土少林,还请师兄通禀。”
守门弟子入内相报,不多时一行十数名僧人大步而出,当先一老僧合十行礼:“老衲心真,是为此间方丈,中土同门光降,阖寺上下不胜欢喜,请进、请进。”
天悟回礼道:“弟子天悟见过师伯。”
随即竟不入内,直截了当询问心明禅师之事。
心真怔了一怔,道:“心明禅师?老衲僻处西域,除禅师外,从未见过中土高僧,更不会以掌力伤害同门师兄弟。”
天悟又道:“家师身受神掌八打中‘裂心掌’而死,不知寺中可有精于此技的高人么?”
心真摇头道:“神掌八打这门功夫家师曾写下秘技,存于藏经阁中,寺中高手却无人修习。”
天悟闻言心有不信,待要说话,心真续道:“此去往西百里,乃当年火工头陀所创门派,或许心明禅师是为他们所害。”
他见天悟一身戾气,知其不是来做客的,道:“禅师可与几位朋友前去瞧瞧,敝寺亦可派出僧众相协。我等俱为少林弟子,中土、西域,原是一家。”
天悟自当日被曲归无意引点,悟得“空”之一字,性格上便再没半分强凶霸道,只因恩师遭害,这才乱了心境,大反常态。
此时听得心真“中土西域原是一家”之言,心中矍然惊醒,虽兀自心系师仇,戾气却少了许多,当下合十告罪,婉拒心真相助之意,与黄无忧、曲归等人下山而去。
离了西域少林,众人再向西行,行不多时,但见得迎面走来一个道人,斜背长剑,衣袖飘飘,远远望去,当真有若仙人临凡。
何青锋等昆仑弟子俱吃一惊,快步迎上,那道人亦瞧见他们几人,脚步也快几分。
几人汇合一处,何青锋等人拱手作揖道:“见过大师兄。”
那道人略一回礼,目光看向黄无忧、天悟、曲归、李莫愁四人。
何青锋道:“师兄,这几位是中土高人,这位黄无忧前辈武功高强,与无竹长老有旧。”
“这位天悟大师是中土少林的高僧。这位少侠……”
何青锋一一介绍过四人,方道:“黄前辈,天悟大师,这一位是我昆仑派掌教首徒,青灵子师兄。”
青灵子虽只是何青锋师兄,年纪却已三十多岁,在昆仑派威望甚重。
昆仑派当代掌门年岁已高,终年闭关,门中事务多由青灵子处置,是以何青锋等人见到他浑不似寻常师兄弟碰面,远远就赶来行礼。
青灵子与曲归、黄无忧四人厮见过后,询问何青锋何故至此,
何青锋道:“中土少林高僧心明禅师身受少林绝学而死。天悟大师疑心西域少林,前来探寻,心真和尚指点我们往金刚门查问。”
青灵子闻言向天悟道:“西域少林门风严谨,精修佛法,少有奸恶弟子。此事想来确非西域少林所为。金刚门则恶名昭著……”
青灵子微微沉吟,向何青锋道:“青锋,你和几個师弟回山去,我陪诸位中土朋友一行。”
何青锋躬身遵命。青灵子向黄无忧道:“诸位切莫拒却,西域与中土语言有异,若无向导,各位只怕打尖住店也成问题。”
黄无忧只好抱拳称谢。
当下一行人往金刚门方向而去,傍晚至一城镇,便寻客栈歇宿。
次日一早,几人正用早饭,忽听得一声巨响传来,转头望去,却是一个光头大汉打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