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行走在街道上,想到稍后将有一场大战,心绪不禁激动起来,激动之中,却也夹杂少许紧张。
二人很快到了地方,李莫愁一脚踹开大门,道:“都给本姑娘滚出来!”
此处一众喽啰均知彭连虎率人往“云集客栈”对付“莫愁仙子”,正自等候消息,无一入睡,听闻动静,登即奔出。
众喽啰来至门口,见得李莫愁,不禁一惊:‘老大亲自出马竟还失手了么?’
又瞧见身着白衫,斜背长剑的曲归,人人都想:‘这人莫不是八仙剑?’
念起江湖上“恶鬼剑”的传闻,众喽啰顿时脊背生寒。
李莫愁拔剑出鞘,道:“听着了,本姑娘和这位爷要在这儿住上一晚,你们一干人等,统统给我滚了出去。”
她本拟眼前诸人俱是心狠手辣,刀头舔血的亡命徒,听得自己之言,定必冲上厮杀,已暗运内力,凝神待战。
不料对方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一齐躬身应是,一个个争先恐后自墙头翻出,片刻间走了個一干二净。
只因曲归站在门口,是以众人谁也不敢自大门经过。
李莫愁呆了一呆,转头向曲归望去。曲归微微一笑:“咱们最好寻两间邻近的卧房休息,如若突发意外,也好互相照应。”
李莫愁只有点头。
随后二人在后院寻了房间,曲归先让李莫愁睡下,接着在前、后、偏院中细查一番,确定无有一人,方回至李莫愁隔壁屋中安睡。
虽然睡下,但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兀自立时即可起身应对。
这是一个江湖人的基本素养。
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曲归、李莫愁寻饭铺用过早餐,曲归道:“李姑娘,在下欲往西域一行,就此别过吧。”
李莫愁从未到过西域,好奇心起,道:“西域?你去做什么?我也去。”
曲归闻言道:“西域天气很差,不比中原,很没意思的。指不定还要遭遇凶险。”
李莫愁年轻气盛,又是初入江湖,一听“凶险”二字,登时双眼放光,道:“既是如此,我更要去了。”
又道:“莫非你嫌本姑娘碍手碍脚么?”
曲归急忙摇头,只得答应携她同行。
看着李莫愁,曲归心中忽地冒出一个念头:‘其实有这么个活泼少女相伴同行,也是极不错的。’
二人待要启程,前方街角急匆匆奔出一个乞丐,这乞丐背上负有四个布袋,是丐帮的四袋弟子。
只见他胸前衣襟染血,额头直冒细汗,显受不轻伤势。曲归曾蒙鲁有脚率丐帮人众相助大战黄河帮,忆及旧情,便欲上前相扶,询问受伤情由,并为其治伤。
那乞丐胸前伤口不轻,流血颇多,神智略微模糊,再兼奔行过快,转过街角时一个不慎,竟与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撞了满怀。
那公子哥亦有武艺在身,一撞之下晃也不晃,一身华丽衣袍却已为鲜血染红,眉头一皱,脸现厌恶之色,瞧见乞丐背上布袋,知其乃丐帮弟子,不好发作,哼了一声,绕过丐帮弟子,向城内走去。
曲归快步近前,伸手搭在丐帮弟子腕上,只觉他脉搏甚轻,不过只消治疗及时,好生调养,却无大碍。
当下喂他服了一粒九花玉露丸,随即向那公子哥道:“公子有礼,我这位朋友伤势严重,以致神智发昏,撞了公子,对不住之至。”
公子哥看他一眼,并不答话,脚步不停,不多时背影已为城中人流掩没。
李莫愁心中不悦,皱眉道:“这人神气个什么劲儿?”
曲归摇摇头,待要说话,那丐帮弟子道:“多谢公子、姑娘相助。请问高姓大名?在下感激不尽。”
曲归道:“在下曲归,与丐帮是好朋友,举手之劳不必挂怀。请问老兄是如何受的伤?对头是谁?”
丐帮弟子吃了一惊:“是八仙剑曲少侠么?”
曲归道:“不敢当,正是。”
丐帮弟子惊讶之余说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之处,少侠担待。”
又道:“在下昨夜和几个兄弟遇上一帮怪人,动起手来,吃了些亏,除我之外,还有几位兄弟被擒,万幸无人身亡。”
“我与他们约了三日后再斗一场,乃是要救回众兄弟。城东三里破庙是咱丐帮的一处堂口,我正要前去报信。”
曲归立时道:“不知在下可否同去?”
他想到对头既知这人是丐帮弟子,还敢将他放回,且立约再斗,只怕大有来头,不惧丐帮,恐单凭丐帮一处堂口之力难以应付,有心相助一臂之力。
李莫愁道:“还有我。”
丐帮弟子连声道谢,又问李莫愁名号,曲归道:“这位姑娘姓李,便是近来名动山西的‘莫愁仙子’。”
丐帮弟子一惊见礼,李莫愁微笑还礼,思及自己在江湖上已有这般大的名头,不禁微微得意。
当下三人往城东破庙而去。
到得庙中,几个乞丐迎将上来,把那四袋弟子接下。为首的六袋弟子向曲归、李莫愁见礼,待通了名号,这六袋弟子更为热情,引二人入座相谈。
那四袋弟子已说了事情始末,曲归道自己有心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