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进屋时就见曲归桌上划满了古怪符号,只角度不对,看不真切,心中猜测是件好玩物什,便凑近来看。
一见之下,周伯通登即眼前一亮,道:“这是周易六十四卦啊!啊呦!妙极!妙极!曲归你这是什么武功?”
曲归已在桌前研究一夜,初时用手指比划,后来便以短刀刻画,现下桌上不仅被他围绕两仪图划出了易经六十四卦,卦象图案之上还被他连了几条斜线,那是胖瘦二人已用过的变化。
周伯通正是看到这些斜线,是以出言喝彩。
周伯通性如孩童,瞧来疯疯癫癫,实则人却不笨,非但不笨,简直可说是天才,否则又怎能练成这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
此时一见到桌上图案,周伯通眼放异彩,边看边道:“妙、妙、妙。”
却是根据桌上已有的斜线,于心中推演后续走向。
桌上所划斜线只寥寥数道,皆是胖瘦二人显露过的。其余变化曲归只在心中推算,但不划在桌上,只因卦象变化繁复异常,莫说六十四再变六十四,单只眼前六十四卦,只消稍加变化,那便妙法无穷了。
曲归为免划乱图案,只于心中推演。
周伯通几声惊叫,洪七公也被勾起了好奇之心,走近来看。
看得几眼,不禁点头道:“好阵法、好步法,黄老邪可真有两下子!”他还道曲归是在推演桃花岛的武学。
洪七公看了几眼便即走开,他虽惊叹步法神妙,但身为与黄药师齐名的一代宗师,自不屑偷学对方武艺。
周伯通看得几眼,心中痒痒,道:“曲归,这后面的变化你怎么不画出来?”
曲归如实道:“这是皇宫高手用的两仪阵,他们只显了这几种变化。”
周伯通更来了兴趣,道:“宫中高手?嘿嘿,妙!妙!”
周伯通说着搬来一张桌子,与曲归那画满六十四卦的并在一起,道:“莫动原图,将推演所得画在这个桌子上。”
曲归点点头,二人俯身桌上,不住低声议论,时不时拿短刀在桌上轻划一下。
洪七公得知此阵非桃花岛武学,亦凑了过来,对着桌面指指点点。
他武功虽失,好武之心尚在,自不肯错过了对这么一门精妙阵法的讨论。
三人时而不住议论,时而不言不语,低头沉思,不知不觉即是一日。
这一日间三人探讨琢磨,推衍出的变化已画满了第二张桌子,桌面上六十四卦包绕着两仪图,图上满是或曲或直的连线,密密麻麻,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俱是曲归与当世两大武学宗师精研所得,精妙十分。
三人愈研究,愈觉这阵法实在古怪神奇,变化多端,均想:‘我们推测出的这些东西最多只及得上阵法本身奥妙的一半,另有半数,却非数日功夫钻研的出。’
周伯通好武成痴,向来只要听说谁有什么古怪武功,定要上门去见识见识。
今日得见这“两仪阵”,虽与洪七公、曲归合力推出许多变化,究竟只是自己推测,阵法变化到底如何,却难以知晓,当晚便心痒难耐,于众人熟睡之际溜出酒馆,向皇宫奔去。
自己在家里闭门推测,哪有亲身去体验一番爽快直接?
次日天刚破晓,周伯通的喊声就从门外传了过来:“曲归!老叫化!曲归!”
叫声未落,周伯通人已进店,搬过一张桌子便画了起来,先画两仪图,再画六十四卦,接着是一条条斜线,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昨晚夜入皇宫,找到胖瘦二人,二话不说,抬手就打,用出左右互搏,未出十招,已将二人逼得险象环生,使出两仪阵来。
周伯通终于得见两仪阵真面目,不胜欢喜,当即收劲留力,与二人周旋,引得二人将阵法变化一一使将出来。
周伯通只消见得神妙武功,立时什么都忘却了,整整一夜下来,兀自不困不累,直待胖瘦二人又将用过的变化故技重施,显是变化已穷,周伯通方始哈哈一笑,舍了二人,飞身离去。
二人从未见过似周伯通这般高手,见他终于离去,松一口长气,各自心有余悸。
曲归、洪七公见周伯通在桌面每划一刀,便是极精妙的一式变化,略一思索,均猜得他昨夜定是入宫打架去了。
不多时,周伯通将阵法变化尽数画出,摇头道:“不对,不对。那两个家伙阵法没学全,这些变化虽然精妙,却少了许多后着,看来不过尔尔。”
曲归见阵图上斜线交杂,确精妙已极,颇有许多昨日自己三人没想出的步法。
但亦有不少自己三人想到,而阵图之上却没有的,心想:‘这阵法虎头蛇尾,竟不过与我和洪七公、周伯通一日间钻研所得在伯仲之间,好生古怪。’
他三人有所不知,此阵法相传甚久,自身虽精妙绝伦,举世罕见,但所能展现出的威力仍依赖布阵之人的阵法造诣。
胖瘦二人武功高强,放眼天下难有敌手,又身处皇宫,往往数年间不与人动手一次,自不会在阵法上多下功夫。
其实他二人不过堪堪窥得这“两仪阵”的一些皮毛而已。
周伯通眉头皱起,过了好半晌,突然冲向屋外,眨眼不见了踪影,曲归、洪七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