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
晃眼间二人已斗数十招,手、脚、身法皆全力展开,你来我往,难分高下。
旁观者中似韩小莹这般武功不高之人已连二人的身形也都看不清楚,
丘处机、欧阳克、沙通天等虽勉强尚能看清战局,却也觉眼花缭乱,心中都是同一想法:‘一个人的武功当真能练到这般境界么?’
场外观战者看得出神,场上洪七公二人亦斗得惊险。裘千仞更是愈斗心中愈沉。
在丘处机等人看来,他与洪七公缠斗不已,越打越急,针锋相对,武功自是和洪七公在伯仲之间。
但他与洪七公却都已在交手中觉出,他的铁掌虽然厉害,功力亦极深厚,可与洪七公相比仍是差了些许,此时虽尚不显,但二人若当真打个几日几夜,他便非输不可。
裘千仞心有顾忌,出手不由便慢了,招式中亦守多攻少,洪七公察觉此点,攻势更紧,裘千仞登时大显颓势。
正在这时,只听喊杀声响,一大股衣着破烂的乞丐冲将进来,领头的正是七袋弟子成峰。
本在一旁远远围观的黄河帮帮众见状立时刀剑出鞘,拦在群丐之前,口中喝骂不断,几乎已要厮杀起来。
丘处机、鲁有脚以及沙通天、欧阳克等展开轻功,落在两边人众之间,互相瞪视,目中似有火焰喷出。
丘处机正欲朝欧阳克来上一剑,沙通天忽从怀中取出一支铁筒,一端朝天,扣动底部机括,只听“咻”一声响,一道火光冲上天空,随即炸开。
鲁有脚、成峰脸色一变,瞧沙通天这模样,显早有准备,丐帮虽为天下第一大帮,但在这管城之中势力却仍比地头蛇黄河帮有所不及,今夜之事,只怕没那么轻易便能了结。
果然,只片刻间,墙头上黑影闪动,已多出几十人来,张弓搭箭,对准了丐帮人众。
大门口也被一群黑衣汉子挡住,成峰打眼望去,见这帮大汉个个目光狠戾,肌肉虬结,显非善与之辈。
沙通天微微一笑,道:“墙上的朋友乃裘帮主铁掌帮中的精锐弟子,个个膂力过人,射术精湛,”
“门口的朋友则是杨、刘二位老兄麾下好手,丘道长,你武功高强,自可杀将出去,丐帮的朋友们可要留在敝帮做客了。”
洪七公与裘千仞恶斗,已占上风,察觉场上变化,当即“呼呼”击出两掌将裘千仞逼退,遂飞身至群丐之前,对沙通天、欧阳克几人斜眼相睨。
沙通天登时偃旗息鼓,不敢言语。
欧阳克和那杨、刘两个异道高手也都不敢与洪七公对视,或低头、或侧脸,洪七公冷哼一声,不与他们为难,向裘千仞道:“裘帮主,今夜之事该作何了结,还请示下。”
裘千仞自知武功稍逊洪七公,此番决计留之不下,场上虽己方势大,却也不敢当真将洪七公惹急,眼珠一转,抱拳道:
“不敢。自来习武之人便以恃强斗狠,乱伤人命为忌,今夜贵我两帮均有弟子在此,倘若厮杀起来,无论胜负,定将血流成河。”
“以裘某拙见,不若由贵我两方各出三人,比斗三场,胜场多者为雄。不知洪帮主意下如何?”
沙通天听得裘千仞此言,欲要张口,又不敢驳了裘千仞面子,心中冷哼一声,面上不露声色。
洪七公眯一眯眼,道:“裘帮主考虑周到,在下钦佩,便依裘帮主此法。”
裘千仞微微一笑,道:“洪帮主与在下适才已比过一场,实在难分胜负,已无须再斗,此三场比武,便由这些小辈来各展本领吧。”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是极、是极,请问贵方第一场由哪位出战?”
裘千仞伸手一指:“刘门主一路‘蝎钩腿’晋中称雄,今日正好一观。”
一众异道高手均以裘千仞为主,那刘门主姓刘名近,闻言一跃而出,团团抱拳道:“裘帮主谬赞,在下愧不敢当,雕虫小技,今夜献丑,请各位多多指点。”
丘处机见状上前几步,道:“贫道丘处机,领教刘门主高招。”
方才众人乱斗之时他便和刘近打过一场,知道刘近“蝎钩腿”确是非同小可,场上除自己外,鲁有脚虽功夫不弱,且擅腿功,却未必敌得过这雄霸晋地武林的“蝎钩腿”,当即主动接下了这第一战。
刘近见丘处机越众而出,目光炯炯,眼中闪过一抹忌惮之色。
适才一战,刘近已知自己决非丘处机对手,眼下又要同他比斗,不由大感棘手。
突然,刘近眼中现出一种阴毒目光,随即隐没,向洪七公抱拳道:“请问洪帮主,比武之中倘若不慎杀伤人命,作何说法?”
丘处机听他说话,竟似欲取自己性命,登时大怒,双眉一竖,喝道:“拳脚无眼,纵有损伤,也是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好说?”
洪七公和裘千仞都点头道:“不错。”
刘近微微一笑,向丘处机道:“丘道长,请了。”
丘处机冷哼一声,不做理会,刘近见状双手合拢,一揖到底,道:“丘道长全真高人,在下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尊范……”
一言未毕,刘近猛地俯身扑倒,手脚并用,晃眼间即到了丘处机身前,接着以手撑地,双腿自后勾起,连环飞踢,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