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柳静默了会,更深刻的觉得自己确实是吃饱撑着了。
她也懒得跟她玩这种小女生的游戏,淡淡开口道“真是让你见笑了,我先回了,你们慢逛。”
说着也不待他们回答,便转身欲走。
“我刚才还见阿清和潇潇在这,怎的换了身衣服就都走了?”释延君从偏门里走了出来,许是刚洗漱过,他换下了一身长褂,上身套着一件黑T,随意的披了件米色针织衫,穿着束口的藏蓝色僧裤。
温斯柳微愣了下,她似乎已经很久不曾见过他这般的装束了。他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青春的阳光气息,如果不是那推得精光的脑袋,她还以为是他们曾经的延君哥又回来了。要是潇潇在,估计又要感叹几声了。
“嗯,都回去了,我也正准备回。”温斯柳回过神,朝他微微一笑。
“好,你稍微等我下,我去看看小花。”释延君喊住她。
又朝着林笙说道:“小笙你也太任性了,下次可不能做这样的事了,把你爸妈急坏了,房间给你安排好了,既然来了那就住两天吧,到时候你爸会安排人接你回去。”
“知道啦君哥哥,你现在可是比你家师父还啰嗦了,不用给我准备房间,我可不敢自己一个人睡,我要跟廷牧哥睡。”
林笙笑意盈盈的摇着杨廷牧的手,撒娇的说着。
“阿笙别胡闹。”沉默了一晚的杨庭牧终于开了口,制止住林笙不停摇晃的手。
眼神有些紧张的看向等在一边的温斯柳,却发现她根本没再看他。
“小牧那你们就自己安排吧,辛苦了。”释延君点点头,似乎也没什么意见,交代了句就跟着温斯柳走了。
“啊哈,这么一看君哥哥和那位姐姐还有点般配呢。”
林笙见他们离去的背影,又抬眼看着杨庭牧渐渐阴沉下来的脸,挽住他手臂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阿笙你知道你知道在说什么吗?延君哥已经不是曾经的延君哥了,这里是寺庙,有些话该说,有些不该说,你别胡乱任性。”
杨庭牧低下头神色严厉,释延君既然已经立志道场,就是已经做好了终身修行的准备,任何不尊重的话都不应该说。
他想拉开她的手,小姑娘却执意不松,只好随她去。
四周空寂,他们的讨论声温斯柳两人是听得清楚的,她有些无奈,这个小姑娘是真天真还是故意的,这些话怎么随意说呢。
“咳,别把她话放心上,这孩子从小被娇纵惯了,说话难免不知道清浅。”释延君清了下嗓子,略带尴尬的说道。
温斯柳扯了个笑容,淡淡的道了声没事。
确实是很受宠爱吧,就连现在身处世俗之外的释延君说起来她,语气里也是带着比平常少有的烟火气。
小花已经睡下了,释延君有些遗憾,最近事情很多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看见孩子了,原本也是寻了借口来,现在既然孩子睡了,他也没有待下去的理由了。
刚才他是听见他们在莲花池似乎闹了不愉快,才会匆忙的套了衣服就出来的。
不好单独把她喊走,温斯柳的情绪并不是太好,他能感知到多少是因为杨庭牧的关系。
少女的心事,他本不该多关注,但是见她这般,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延君哥,你等我会我去拿个东西给你。”温斯柳想起之前从清德山给他带回的东西,前段时间他外出学习了,也没寻着机会给他。
释延君有些疑惑的点点头。
温长源并不在家,他走到院子里,看见堆在角落的毛竹,拿起一旁的柴刀利落的从中间破开,然后再把它们削成竹片。
以前未剃度之时,他和杨庭牧也喜欢跟着温长源一起砍竹子,然后加工做些灵屋灵船什么的。
这两三年他剃了头又去上了学,回来之后就是无止境的事,似乎忙到都未曾停下来,更不用说来做这些手工活了。
许是许久不曾破竹片,手法生疏了,他下刀的时候力道没掌握好,一个不留神破开的薄竹片裂了开来,毛刺倒插进手里,血顿时冒了出来。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你别动,我拿镊子来。”来不及把手放到背后,温斯柳就走了出来。
他垂着手,血顺着指尖一点点往下滴,他有些呆滞,仿佛流血的并非他的手一般。
果然任何事情都不能不全心全意的对待,哪怕是削竹片这般小意,随意对待也会受伤。
温斯柳拿着镊子拉过他的手,把他拽到灯光底下。竹刺插得有些深,她皱着眉头夹掉大根的竹片,发现里面还有小的,她又拿了针挑开肉。
释延君手抖了下,但未发出声。
女孩的略带凉气的手压在他手腕上,她低垂着头,发丝上带着皂角树的香气,正一下一下的窜进他鼻尖,仿佛在呼吸间随着空气一起进入了他的身体里。
“我爸前几天还说这几根竹子不太好有点脆,本来是打算砍了当柴火就好的,你倒好了,找肉疼,也不想想你都多久没干过这个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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