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斯是我。”有些焦急,借着手电筒的光看见蹲在地板上瑟瑟发抖的女孩。
听见声音,这才把脸抬起来,也不知是灯光还是真的被吓得不轻,她一张小脸苍白无色,眼角还挂着泪痕,眼睛在接触到他的脸以后,瞳孔才有了颜色。
一把从地板上起身,用力的朝着他身上就是一拳,真的是打了下去,他没防备的退了一步。
“杨庭牧,你是不是有病,不知道会吓死人吗?”带着哭腔,在喊出这句话以后,就真的哭了出来。
他已经很久没见温斯柳掉过眼泪了,自从长大后,温斯柳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的样子,别说在他面前掉眼泪了,就是示弱的时候都少有。
他有些无措,却还是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可能是真的吓到了,她微微挣扎了下,反手抱住了他。
“没事,没事了。”他伸手轻拍着她的背。
“我要上厕所。”这么一吓,差点把尿给憋回去了,她窝在他怀里闷闷的说道。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夹杂着夜风的冷冽,无端的让她生出一种不想放手的感觉。
“陪你去?”他问了声。
温斯柳点点头从他怀里离开,杨庭牧撑开伞两人借着手电筒的光走到院子里。
“你等着不能走。”温斯柳走到厕所门口,对着他说了声,才转身进门。
杨庭牧,微微的扯了嘴角,想起很久以前,似乎也有那么一次。
他们四个人躲在房间里看鬼片,大家吓得躲在被子里不敢吭声,只有他故作镇定的守在电视机前。
后来也是温斯柳急着要上厕所,无奈温寒清两人瑟瑟发抖不敢陪着去,最后还是他陪着去了。温斯柳蹲在厕所里,一口一句的叫着他的名字,说着他不许丢下她跑掉。
杨庭牧这么想着好像时间又倒流了回去,就连雨丝顺着风打在他身上都不甚在意。
“杨庭牧,杨庭牧。”
温斯柳看见某摸着黑,这么狂风暴雨的还能站着发呆,扯着他袖子就拉着往房子里跑。
进了屋子,她借着手电筒的光拿着打火机点了蜡烛,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许是出来的急,身上只穿了件短袖上衣,下身套着短裤,脚上蹬着拖鞋,头发凌乱湿漉漉的耷拉在额前,应该是已经睡下又匆匆忙忙起身的,只是这个点为什么会跑来了?
“我没事了,那你回去吧。”本是想谢谢的话,不知怎的到了嘴边就成了逐客令了,说完她才有些尴尬的低头扣着手指。
“小泉边的水太大了,回不去了。”杨庭牧看着她的小动作,不由的有些好笑,如果不是知道她,还真以为这货过了桥就扔了拐杖呢。
“那你刚才怎么来的?”她嘀咕了声。
“刚才是刚才,这已经过了一会了。”他说得一脸认真。
温斯柳跺了一脚,转身就往楼上走,走到楼梯口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只好又停下脚步朝着他喊道:“还要不要一起睡觉了?”
“睡,怎么不睡,一起睡。”杨庭牧应了声,也跟着上了楼。
温斯柳听他这么一说,无端的感觉耳根发热,心跳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早上温阿雪只是把他昨天打地铺的被子,叠在她床上,好像知道他会再来的样子。
她三两下的打好了地铺,想起他有些湿透的上衣,温长源的衣服在楼下房间,她是不想再下去了。在衣柜里翻了一圈,终于找了件大睡裙。
“身上都湿了,换下来吧。”她把衣服递给他。
杨庭牧憋了眼,她手上印着大大叮当猫图案的睡裙,眼角抽了抽。
“不用了。”他是不会穿的。
“等下着凉了又算我头上?弄湿被子你赔?”她不由分说的把衣服扔在了他身上。
杨庭牧想说,我可是脱了上衣睡的,可是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得,还是背对着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微弱的灯光下胸口似有一道隐隐的疤痕。
本来温斯柳穿着宽宽松松的睡裙,这会正紧绷绷的贴在杨庭牧身上,倒无端的显得有些可爱。
温斯柳嘴角弯了弯,笑意却还是挂在了眼角。
杨庭牧灭了蜡烛,也躺了下来,房间里顿时陷入了安静,只有外面时而闪烁的闪电,和断断续续的轰鸣声。
“你为什么来?”从床上传来温斯柳闷闷的声音。
“打了你好几个电话关机了。”他应了声。
“哦,手机没电了,所以你是担心我?”她翻了个身,似不在意的问了句。
隔了好一会,温斯柳以为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才听见他低低的说了声:“我不应该担心吗?”
黑暗中,她捏紧了被角,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当林间枫叶都洋洋洒洒的落满了地,天气忽然开始骤然变冷,好似一夜就入了冬。山道迎风而来的风,刮在脸上也不复早前般温柔了。
日子变得开始慢了下来,昼长夜短。
清晨六点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黑,温斯柳轻手轻脚开了院门,冷冽的空气夹着些许桂花香,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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