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斯柳给杨庭牧打了第二十个提示电话已关机的语音提示后,她烦躁的把手机往桌子上一丢,屏幕瞬间裂了一大条缝。
小花她是暂时不敢送去幼儿园了,就怕那些人再出现,会不会直接把孩子带走。
她今天上午隔着雕花的玻璃窗,遥遥的看了一眼,跪在菩萨前的中年夫妻。
释延君在念佛,他们便也静静在一旁,也不说话,释延君吃饭,他们也跟在斋堂吃,就差没有直接跑到他房间门口守着睡觉。
她看着释延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底的疲惫愈加的深,知道最近他也不好受,一个人把这些所有的压力顶了下来。
她挫败的拿起手机,翻了通讯录,脑海里竟然搜索不到,有哪个关系不错的男性朋友。
罗若天风尘仆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的白色短袖,好似都染了一层灰。也不知是从哪里爬出来,昨天没见人夜里也没回来。
想到他有时候可以在山里呆一晚就为了拍个星空,温斯柳只当他是又在哪个角落里窝了,并未在意。
“给你。”罗若天见温斯柳在家,把手往身上擦了擦,才小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递到温斯柳面前。
温斯柳疑惑的看了一眼,是一张本人无配偶的证明,盖着新加坡驻华领事馆的公章。
“我们去领证吧。”似乎看出她的疑虑,罗若天语不惊人的说了一句。
温斯柳手一抖,手里的a4纸飘落到了地板上。
罗若天赶紧弯腰捡起来,小心的看了一眼,确认没弄脏,才又递给她。
“你不是需要一本结婚证,来解决小花的问题,我说我可以的。”他眼里满是真诚,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不行,阿若这不是开玩笑的。”她怎么能把他拉入浑水里。
“我没有开玩笑,你现在不是没有别的人选,这只是权宜之计。”
罗若天在她身边坐下,抓过她面前的水,并未接触杯沿,隔空倒进了嘴里。
“你现在连权宜之计这个词都懂了,但是阿若我不会把你拉进这个事情来,我很感谢你,而且你马上不是要回去了,你就好好打包你那些宝贝就行啦。”
温斯柳是真心的感谢他,拍拍他身上的灰又道:“赶紧去洗洗吧,有损你这个艺术家的形象了。”
“我们可以离婚的,把小花的事情弄好了,对对,我们到时候可以离婚的呀。”
明明离婚是一个不那么愉快的词,却好像被他说得好像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
“可是…….”温斯柳原本也是想如果能找到领证的人,到时候把小花事情解决后,就离婚的。
“没什么可是,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天就去把这个事情办。”罗若站起身,如同要出发去秋游般,兴奋的在院子里转了两圈。
然后冲上楼上房间,抱起正在他房间打电动游戏的小花,亲了一口,随后又拿着干净衣服下楼,进了洗漱间。
温斯柳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证明,脑子里还是一团糟,她拿起手机想问问潇潇,犹豫了下还是作罢。
她打开微信,并没有新信息,看着杨庭牧的头像,过了今晚,如果他再没回复,那便就这样吧。
罗若天洗漱完,在屋子里忙进忙出的,又是相机,又是三脚架的,还做了布景,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
温斯柳觉得他整个人好似异常的亢奋。
自己朝着相机自拍了张,好像不太满意,看了温斯柳一眼,又跑楼上换了件白色的衬衣,甚至还把长到额角的头发细细梳理了一番。
“我们拍张照片吧?我的技术好,一定会比他们拍的好看。”罗若天拉起温斯柳的手,走到红色的布景前。
“阿若,我还没考虑清楚呢。”温斯柳终于明白了,他折腾这些,原来是为了拍结婚照的合照。
“没事,没事,拍张,拍张,就当以后给我做纪念了。”罗若天调好了角度,站到了温斯柳边上。
温斯柳见他兴致高,也不忍拒绝,只好配合的看着镜头微微露出一丝淡笑来。
连拍了几张,温斯柳感觉自己的嘴角快僵硬了,他终于说了句好了。
“我也要拍照,妈妈我也要跟你们拍。”小花站在楼梯口,见他们在合照,开心的跑了进来。
罗若天抱起她,三个人在镜头前咔嚓一声,又拍了一张。
他拿着相机看着镜头里的照片,嘴角的笑意都快压不住了。
温斯柳见他这般忍不住,凑了过去,看见照片,微微愣了下。
红色背景里,他们两人都穿着白色衬衫,罗若天微微把头靠近她,额前的发丝调皮的落了几根,温斯柳则是含着淡淡的笑意,整个画面竟有一种奇异的和谐感。
另一张照片里,小花搂着他的脖子,调皮娇俏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捏一口,她的小脸蛋。
艺术家果然是艺术家,简简单单的证件照,也能让他拍成艺术照的感觉。
所以他刚才特意换了衣服,就是为了跟她同款了。
“怎样,我的手艺不错的吧?”罗若天像个骄傲的孔雀,扫了下他额前的发,自信满满。
“是的,罗大师,堪称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