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锅的糯米饭冒着热气,甜腻的香味弥漫整个客厅,她把西红柿中间切开花的形状,放在盘子里在撒点白糖端上桌。
释延君拿着勺子,打了一碗糯米饭,放在温父母的遗像前的香案上,点上了三支香。
明明肚子都饿了,也是心心念念的想吃的食物,两个静坐着谁也没先动筷子。
“我这是赶上吃好吃的了?”罗若天手里抱着一个用牛皮纸包住的大包裹,从门外走进来,手里的东西还未放下,闻到香味就忍不住的叫唤起来。
“你是掐着点的吧。”温斯柳站起身,替他一起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靠墙的位置。
“刚把这些照片装裱出来,我就赶紧拿过来了。”
罗若天已经在整理东西了,就这几天就得离开,家里又在催了,怕到时候匆匆忙忙的会忘了。
“什么照片?”温斯柳有点疑惑,然后又拍下了自己的脑门又道:“我怎么给忘了,怎么快就弄好了?”
是根据烈士家属们提供的旧照,修复出来的照片,另有三位没有遗留照片的,是潇潇他们根据家属的描述画出来的,然后再交给罗若天做后期处理。
这些照片是打算等烈士们重新入殓时,交给他们后代们的。当然底片到时候也会存档,以后会放在纪念馆里。
“我反正游手好闲的,没事干。”罗若天,洗了手,眼睛盯着桌上糯米饭。
温斯柳又拿出碗筷,给他打了一碗,他立马很自觉的坐了下来。
“要不,我在弄两个菜吧?”三个人就吃这点东西,着实有点太寒酸了一些。
“别忙活,我吃这个足够了。”释延君从盘子里夹了两片西红柿,把盘子往罗若天面前推了些。
“够了,够了,这个米饭甜甜的真好吃。”罗若天饭还在嘴里嚼着,含糊不清的说道。
温斯柳低着头,用筷子夹着米饭往嘴里送,明明是甜甜腻腻的,可是咽下去后,心口的苦涩感却挥之不去。
“阿若,你那还有空房间吗?”温斯柳忽然抬起朝罗若天问了一句。
罗若天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有点疑惑,还是点点头。
他那有四个房间,除了他睡觉的卧室,一间洗照片的暗房,一间书房,是还空着一间没人住的客房。
“不介意的话,我跟小花过去住段时间。”
温斯柳想了下,他那个地方最合适,隐蔽离小花学校也近,主要是不会有人来人往。
并不想回村子里,人多嘴杂,小花已经到了一知半懂的年纪,这些事,她并不想让她知道。
罗若天吃了一惊,手里的筷子都落在了桌上。
但是见她态度认真,并非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于是挂上笑容,真诚的说了句:“当然方便了。”
“你决定了就行,我会尽量打发他们离开。”释延君倒也没有阻止,这事发突然,她也需要时间消化。
温斯柳目露感激,释延君总是这般,不管她做任何事情,对错也罢,他从来没有二话。
罗若天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很绅士的没有多问,如果温斯柳愿意,她自然会说。
温斯柳简单的收拾了下行李,骑车带着小花跟着罗若天一块下山去了。
在村口处和林笙他们的车交错的瞬间,她看着坐在车后座的杨庭牧,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手里抱着小雨。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家里有些乱,今天还没来得及收拾。”
罗若天先他们一步进门,把桌子上散落的酒瓶,一股脑的扫进垃圾桶里,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如果知道她要来,他怎么滴也得好好打扫一番。
“没事,艺术家的房间,可以理解。”
温斯柳轻笑了一声,其实也还好,除了桌子凌乱了些,整个客厅,倒是挺有意思的。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搬来那么多旧物,有废弃的老牌自行车,破旧的陶罐,年代感极强的缝纫机,煤油灯,还有一些她都说不上名字的东西。
东西多而不乱,看似随意摆放,艺术感却极强。
小花对这些东西显然也很感兴趣,东摸西摸的,罗若天的眼神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深怕把他那些宝贝弄坏的样子。
“温宁夕,要小心,别把叔叔的东西弄坏了。”温斯柳提醒了番。
“没事,没事,小花玩,我带你到楼上房间。”罗若天拎着行李,打开楼道灯,领着温斯柳上了二楼。
他打开最靠走廊的房间,空间倒是不小,除了一张木质大床,和实木大衣柜,只在窗户边上放着一张老式书桌,窗台上,爬满五颜六色的蔷薇,从楼下小花圃里长上来,应该是多年的样子。
“这里平时没人住,简单了些,你收拾下,我去给你拿被子。”
罗若天把行李给她放下,转身走了出去,很快又从隔壁搬来被子枕头。
温斯柳帮着一起把床铺上,蓝色的格子被套衬着同色系的窗帘,倒是有那么点田园风格,果然搞艺术的人,眼光就是比较好,连这些小细节都注意到了。
她望着窗外那一丛在夜色下开得灿烂的蔷薇,原本紧绷的心情,好似松了下来。
楼上没有洗漱间,只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