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院子找了一遍都没看到孩子的影子,不知又躲哪个角落玩去了。
“小朋友你可有看到小花?”她问了在门口扫地的小男孩
“主持师兄,师兄,带着她,在,在大殿。”小男孩说话不太利索,断断续续的,两只手紧张的握着手里的扫把。
这孩子看着年纪也就十来岁的样子,有些面生,应该是新来的。
看他紧张的样子,温斯柳点点头,没有多问。
温斯柳从他身边走过,余光扫见他好似松了口气,又认真的扫起地来,她摸摸自己的鼻子,她看起来很吓人?
她跨过大殿门口高高的门槛,就听见里面传来释延君严厉的声音,他极少动怒,特别是剃发穿上僧衣后,更是谦逊温和。
“认不认错?你现在是大孩子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懂吗?”
温小花跪在拜垫上,背挺得直直的,一双倔强的双眼固执的和释延君对视着,就是不认错。
温斯柳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所以她并没有上前,站在连廊的屋檐下释延君背对着她,并不知道她在身后。
小花显然看到了她,眼睛一亮好像找到了救兵,温斯柳沉下脸伸出手指让她安静。
释延君带了她6年,什么小动作能逃过他的眼睛,他转身看到站在厅下的温斯柳微微点了下。
“你妈妈来了也没用,错了就是错了。不认错,那就在这里和菩萨说。”
这孩子性格太过执拗,如果不纠正她一些,以后必定要吃苦头,她虽聪颖但是到现在还不开口。
总有一天她要和同龄人一起学习,外人可不会像寺院里这般,大家都宠她,让她。
他招呼温斯柳到偏殿茶室喝茶,朝小花妹妹给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这孩子见温斯柳也不搭理她,扬起脸一脸不屑。
“这孩子最近又给你惹事了?看那小模样简直跟潇潇小时候一样。”
两人坐在茶室里,释延君倒了杯茶,缓了缓情绪。
“潇潇可没她闹腾,这孩子是天不怕地不怕,子不教父之过,这些年到底是我太纵容她了。”
释延君有些无奈,以往他总觉得孩子还小,身世可怜,尽可能的多给她关爱。
他平时忙起来也不太能顾上她,很多时候,也都是庙里的师兄弟们领着她,师兄弟们的身世大都跟她差不多,所以对她也是各种宠,事事顺她的意。
就算闯了祸也不过多苛责她,只是这次险些酿下大祸,才让他意识到如果再不管教,迟早会出大事。
“延君哥你别这么说,这么些年要不是你,这孩子估计也就只能去福利院了,说来我都惭愧。”
温斯柳心里挺不是滋味,当年他也不过是刚成年,庙里本就一大堆事,还要替她养个奶娃娃。
“说这些干嘛,出家人慈悲为怀,她既然来到山上那就是和我们有缘。”释延君知道这些年,温斯柳一直过意不去,宽慰着说道。
温斯柳暗暗叹了口气,延君哥真的是延君师父了。
“小花这次到底是闯了什么祸了,让你这般动怒。”温斯柳问的小心翼翼的。
“这孩子昨天下午差点把藏经楼给烧了,要不是发现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释延君喝了口茶,还是心有余悸。
“什么?这孩子无法无天了吗?看我不揍她。”温斯柳腾的一声站起来,忍不住拍了桌子。
“延平这孩子刚来怕生,经常自己去藏经楼看书写字。
昨天中午他没午休跑去看书,闻到烧焦味,才发现小花坐在地上靠着书架睡着了,放在边上的蜡烛没有熄灭已经烧着了书。
他赶紧打来水灭了火,小花醒过来怕我生气,还威胁人家延平不许把这事说出去,要不是我见她迟迟没回房间去找人,连我都被蒙在鼓里。
最可气的是这孩子还觉得是延平告状,用水把人家的被子床都泼湿了,熄灯后躺在床上才发现。
他不敢说,一整晚愣是睡在湿透的床上,让她道歉她还不认错,我也是气急了,才让她在菩萨面前跪着。”
释延君一番解释把事情都说了一遍,怪不得一向好脾气的他,会对着孩子动怒。
温斯柳坐不住了,她是疼孩子,但是不是没原则的宠。
看来送去上学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在玩闹下去 真就无法无天了。
“让她好好跪着,直到认错了为止。真的是气死我了。”温斯柳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舍不得真的朝孩子动手。
“对了,那个孩子的被子我去找床新的来。”
“不用,我已经叫人给他换好了,他刚从清源山庙里过来,这几天正在给他办转学的一些手续。”
延平也是从小就被扔在寺庙里的,是他们这一辈里最小的师弟,他上次回去,山上的师兄希望延平能跟着他来紫云寺。
他那个性格太腼腆了,如果继续待在清源山这么森严的寺庙,怕是以后会更加沉闷。
不是所有在寺庙里长大的孩子都要出家当和尚的,都是可以自由选择,他成绩好,好好培养会有更好的出路。
释延君这才把人给带回来,他比小花年长几岁,想着平时里也可以给她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