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嘴里的干意渴醒的,天已经大亮,她翻了个身子,全身犹如散架般,头疼欲裂。
习惯性的伸手想拿床头柜上的水,不曾想摸到了个温热的皮肤,她浑身一震,整个人立马清醒了过来。
落入眼底的是杨庭牧放大的睡脸,以及横在她腰间的手,她的脸霎时一白,手巍巍颤颤的掀开盖住胸口的被子,果然未着寸缕。
脑子一片空白,已经无法做出思考,脑海里涌上的片段,让她又羞又怒,对自己做出这般的举动和行径,感到匪夷所思。
她轻轻挪开横在她腰上的手,想起身去穿衣服,不料边上的人手臂一紧,她又被牢牢的扣进他怀里,把下巴搁在了她头上。
肌肤接触带来的温度,以及后背传来的灼热感,让她不自在的动了下,待想到是什么后,原本就红彤脸直接红到了耳根上。
“再乱动的话,我不介意再次为你服务。”
头顶传来慵懒又略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杨庭牧半眯着眼睛,说出来的话危险又迷人。
温斯柳身子一僵,果然不敢再动了,喝酒果然误事,昨晚她是喝多了,但是杨庭牧是清醒的,她想不通为什么两个人就这般了。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放在腰间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腰腹间游走,清醒的情况下这般亲密的举动,她一时难以接受。
她拉开他的手,不自在的开口道:“我去洗漱下。”
手心里还残留着她皮肤留下的细腻感,他有些恋恋不舍,但是却也没有过多纠缠的转过身背对着她。
“倒也不用洗了,我已经帮你代劳过了。”折腾到凌晨,她又满身酒意了。
“你可以闭嘴了。”温斯柳抓起枕头朝他头上砸了过去,随意套了件衣服,飞也似的跑进洗手间。
她有些懊恼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两大块红痕,恨不得告诉所有人,昨天她跟某人春风一度了。
她拿着粉扑蘸着粉底液在红痕上仔细遮盖了下,只是没啥太大效果,反倒有些欲盖弥彰感觉。
她翻了浴室柜找到了两张创可贴贴上,看了下没有什么不妥才打开浴室门。
杨庭牧已经起身穿戴整齐的,站在窗户边上背对她抽着烟,淡淡的烟草气息,萦绕在空气里,倒没有让人觉得反感。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又没电了,找出充电器,连上了电源。
“我会负责的。”杨庭牧转过身熄灭了手里的香烟,半靠在书桌看着她。
温斯柳低着头摆弄手机的手停了下,有些年头的手机果然是卡壳,她按了好几次才悠悠的开了机。
“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大家都是成年人,酒精之下的一时兴起而已。”
温斯柳说得很轻巧,只是捏紧了手机的手,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慌。
事已至此,她不想让杨庭牧觉得自己是要道德绑架他。
“你倒是看得开,一时兴起,你这是打算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吗?”
他语气温和但是还是听出了话语里的冷意,如果不是她的青涩,还真的会让人觉得这种事情在她眼里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我承认昨夜是我醉酒。”她话还未说完,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殡仪打来了。
“小温你昨夜干了什么好事了?一早上电话也打不通,赶紧来出事了,那个自杀的家属在这里闹呢。”同事周怡在电话里焦急的说着。
温斯柳脑子里懵了下,急忙应了声,挂了电话。
“我现在有事,我们回头再说。”
也顾不上房间的人,忍着身子的不适,随手拿了件薄外套就匆匆出门离去。
等她到了告别厅,五六个人正和几个工作人员争吵不休,周怡一见到温斯柳赶紧把她拉过来。
“这个是我们的化妆师,净身化妆工作都是她在做的,有什么情况你们你们问她会更清楚。”
“我们可是没有要求要化妆什么的,所以这些费用我们不会承担。”
一个看起来年纪五十几岁上下的,头发已经染得退了半截色的妇女说道。
“没关系,这是我个人的行为,我是在下班时间做的,只是想让她走得体面一些。”原来是怕要付化妆费,温斯柳叹了口气。
“呵,怎么可能有那么好心,肯定就是做贼心虚,说吧,你把我妹身上的首饰藏哪里去了?”
应该是死者娘家哥哥,身体消瘦,长着一双贼眉鼠眼的样子,语气不善的指着温斯柳。
温斯柳皱起了眉头,人送来的时候除了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根本就空无一物,哪里有什么首饰。
“她身上首饰倒是没有,满身伤倒是真真的,如果真有什么首饰,你们应该是去问她老公,而不是来问我。”
温斯柳有些心塞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人放在停尸房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亲属过来,这会要火化了,想的倒是要回什么首饰。
“首饰哪里有什么首饰,这败家娘们身上能有什么值钱东西。还有什么满身伤,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小心老子揍你。”
一脸凶神恶煞的男人把温斯柳往旁边一推,她脚步不稳膝盖磕到了桌腿上,当真是透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