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森骑着那匹千里马,先买了香火纸钱,又买了十几个包子,去了自己的老家,让里正把全村的人召集到祠堂,先说了一个月前跟北沧国开战,阵亡了几万将士的事,又说了咱们村没有人阵亡,全靠老祖宗保佑,才能平安无事,所以买了这些东西,希望一直保佑不仅在外当兵的,还有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忙活了一个时辰,告别乡亲们,去了刘二家里。
在村外停下来,吃了几个包子,进村了。
现在正在翻盖茅草屋,已经把地基铺好了,正在垒砖墙。
走到刘二的家里,发现之前跟他打架的那人正在他家,通过了解得知,那个人的茅草屋推倒,正在盖,他没有地方去,刘二主动到他家里,把他家的东西搬到了自己家,先在这里凑和几天。
林森说道:“哎,这就对了,都是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刘二问道:“林大人,您过来有什么事吗?”
林森把他叫到一边,心情难过的慢慢的说道:“刘二,你也知道,当兵打仗,战场上都是刀剑无眼,难免……”
说到这里,无须再说,相信他能够明白了吧!
刘二见大人不再说下去,心情紧张的说道:“大人,您是说……我哥他……”
林森点点头。
“那他受伤严重吗?军中应该有随军的大夫吧?受伤了肯定很疼。”
林森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只好告诉他真相:“刘二,你觉得只是受伤,值得我跑这么远吗?以后只有你一个人过了!”
刘二瞪大眼睛,不相信似的轻声说道:“你是说我哥他……死了?”
林森再次点点头。
刘二楞怔住了,像是被点了穴似的,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眼泪往外涌出,可是脸上却露出笑容,先是无声的笑,然后是哈哈大笑,“哈哈哈……
这次换林森愣住了,这是怎么了?听到大哥死了不是大哭么?怎么还笑了,还这么开怀的笑?难道以前都是假的?
笑了这会儿,边笑边跑到房间,从房间里笑着转了几圈,然后又跑到另一间,又笑着转了几圈,等把这四间都转完了,脸上依旧露着笑容:“死了好啊,死了好,你死了这四间房间是我一个人的了!”
说完,突然跪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你死了是我一个人的了,你死了是我一个人的了。”
这时候眼泪像下雨似的从眼中流出来,就见刘二双手抱头,身体颤抖的带着哭音说道:“你死了是我一个人的了!”
然后就是嚎啕大哭!
林森在一旁都看傻了,这是咋了?是房子是他一个人的了喜极而泣?
住在他家里的那个人,这时已经好得自己能起来走路了,不过还得一只手拄着木棍,走到刘二身边,蹲下身问道:“刘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他比刘二大两岁,只不过刘二是猎户,体力比他强,身体也比他壮,所以刘二受的伤轻,他伤得重。
他问完这句话,刘二没有理他,站起身跑到房子前墙,一脚跺在墙上,然后又一脚一脚的不停的跺,边跺边说道:“你死了就是我一个人的了,那我要这房子干什么,不如踹倒算了,我踹,我再踹!”
开玩笑,房子的墙岂是人力可以踹倒的?
看到这里,林森放心了,不是他想的那样就好!
他走到那个拄着木棍的人身边,那人赶紧施礼,被林森拦住了,说道:“你腿脚不好,就不要行礼了,我来是来告诉他,他哥在一个月前在战场上阵亡了,所以才这样!”
“啊!真的?难怪呢!”
踹了十几下,把气发泄出去了,躺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这人想去安慰他,林森把他拉住:“先别过去了,让他自己在那躺着吧,你过去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都没用,就让他哭会儿吧,我去找里正,不光他哥死了,还有呢,等会儿全村人都去的时候,就别让他去了,反正说的也是这事儿!”
“哎,大人慢走!”
林森之前把这个村子里阵亡的人抄写了一份。
当着全村人的面,念完阵亡的人,一片哭声,等哭声小了,林森说道:“四天后你们到青州府城,镇上或者县里会派车来接你们,每个阵亡士兵的家人,可以去一个,两个也行,你们商量一下,谁去谁不去,好了,我先走了。”
林森回到府衙,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第三天,林森骑着千里马,到各县城查看县令有没有去镇上或者村里,别只指望镇上的亭长或者里正跟他们说这事儿。
真的有,还不止一个,十个县令有三个,让各亭长去忙了,他自己反倒跟过去一样。
林森训斥道:“你们别忘了,如果万一没有通知到,砍的可不是亭长的脑袋,是你们的,你们不想活了不要紧,别连累老子,还不快去?”
第四天,已经有马车去往青州府的方向了,正在慢慢的增多。
林森开始搭帐篷,这么多人吃饭也做不过来,只能让他们喝粥,每顿每个人一大碗,还是很稠的那种。
第五天,青州府的北城门,阵亡将士的家人,已经来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