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易中海的心情异常复杂,他昨晚趁着老婆出去上厕所的工夫,从自己藏钱的地方数出了六百块钱,偷偷藏在了每天都要拎着的大饭盒里。
经过昨晚的全院大会之后,易中海也彻底想通了,现在自己的名声算是毁了,就算是再躲躲闪闪也避免不了别人的议论,而且自己越是躲避、别人更会变本加厉得关注,还不如咬着牙硬着头皮正面应对,估计用不了多久那些人有了其他的话题也就没有兴趣再议论自己了。
于是今天易中海如同以前那样拎着饭盒、抬头挺胸走在了去往轧钢厂的路上,“好徒弟”贾东旭则是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恭恭敬敬地跟在身后,刚才他就跟易中海解释了没有送贾张氏去乡下的原因,对此易中海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在心里暗自感叹运气不好,至于那二十斤棒子面更是连提都没提。
到了厂里之后,易中海借口上厕所,找机会把放在饭盒里的六百块钱用手帕包好,塞在了自己的裤腰里。
顶着车间里工人们异样的眼光,易中海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今天有贾东旭主动帮忙去仓库拉工件,也算是让他节省了不少的时间,易中海为了以后能够继续使用这个免费的劳动力,特意在忙完手头的工作后,走到贾东旭的工位前,手把手教他一些钳工技术,并帮着贾东旭加工了几个零件,现在易中海也没有继续隐瞒技术的打算,尽量多教贾东旭一些有用的技术,也算是一举多得。
贾东旭学到一些真本事,估计在年底工级考核时,通过三级钳工考核还不成问题,这样不仅贾东旭能够拿到四十五块二的工资,贾家也就不能继续跟自己哭穷借钱、借粮了;二来可以继续麻痹贾东旭这个逆徒,让他心甘情愿地给自己出力打下手,反正自己已经打算等以后有机会就打发这个逆徒去见他爸老贾;三则可以堵一堵别人的嘴,省得有人一直在背后议论自己不教徒弟真本事。
易中海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是没有机会参加年底的钳工考核了,正好安下心来练习技术,等以后有机会了来一个一鸣惊人。不过对于那个害得自己身败名裂的何大清,易中海是绝对不会放过对方,他今天晚上就把钱给白寡妇送过去,到时候看你何大清怎么脱身。
中午易中海和平时一样跟贾东旭一起去了三食堂吃饭,根本没有理会周围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只是在特意到白寡妇打饭的窗口时,偷偷指了指自己鼓鼓囊囊的腰间,示意对方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现金,而白寡妇也是心领神会地微微点了点头。
在食堂角落吃饭时,易中海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低声议论,而提到的人则是那个位高权重的林处长。
易中海集中注意力倾听了一会儿,可惜模模糊糊还是听不清楚,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不受别人待见,于是冲坐在旁边正埋头干饭的贾东旭耳语了几句,虽然对于易中海耽误自己吃饭的举动,贾东旭心里十分不满,不过为了不让对方生气,他还是乖乖地端着饭盒凑到了正在低声议论的工人旁边,一边往嘴里吧啦着饭菜,一边偷听着他们交谈的内容。
直到那几个工人吃完午饭起身离开时,贾东旭才拿着空饭盒兴冲冲地回到易中海的身旁。
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易中海压制着心中的不满,掏出一支经济烟递给对方,低声问:“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贾东旭接过香烟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才笑着小声说:“师傅,刚才听他们讲,咱轧钢厂保卫处那个林处长今天上午吐血昏迷不醒被送去医院了。”
易中海半信半疑地问:“这怎么可能?那个林处长据说还不到三十岁,而且看上去体格也算强健,怎么会吐血昏迷不醒?”
贾东旭又抽了一口烟微笑着说:“师傅,听他们说这个消息绝对可靠,是从厂办公楼那边传出来的,据说保卫处那边有领导下了命令,严禁任何人谈论此事。”
易中海顿时忍不住心花怒放,如果说何大清是害得自己身败名裂的罪魁祸首的话,那个林处长就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如果不是他突然入住九十五号四合院的西跨院,还故意在院子里烤肉吃,刘海忠又怎么可能会带人上门打砸闹事?如果不是因为他抓了娄半城的话,自己又怎么可能失去了靠上娄半城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看在他的面子上,那个李副厂长怎么可能给了何大清一个正式工的名额?阎埠贵又怎么可能眼红刻意逼迫何大清给自己儿子安排工作?如果不是姓林的家伙入住西跨院,上面又怎么可能重新调查附近住户的身份信息?阎埠贵又怎么可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被何大清用与聋老太太签署的协议搞得身败名裂?
现在听说那个林处长吐血昏迷不醒的消息,易中海强忍着心中的喜悦,掏出口袋里的大半盒经济烟,直接拍在了贾东旭的手上,然后拿起饭盒、背着手溜溜达达走出了食堂。
贾东旭看着易中海的身影走出了三食堂,这才冲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心里暗自骂着易中海那个狗东西,今天上午明明看到他抽的是大前门烟,可是刚才给自己却是一毛多钱一盒的经济烟,如果不是为了从易中海身上多学到点钳工技术,更是为了以后能得到易中海积攒的财物和房子,自己又怎么可能在他跟前装出一副孝子贤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