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大清拎着两个布袋子走进九十五号四合院大门时,早已经等候在这里的阎埠贵马上就凑了过来,枯瘦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可是眼镜后面那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却紧紧盯着何大清手里拎着的两个布口袋,心里暗暗嘟囔着,好家伙,去的时候只是拎着一个袋子,回来却变成了两个,而且里面装的都是外国牌子的香烟,看来是那位领导给何大清的回礼,自己也算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给领导送礼,人家的回礼竟然比送的礼物还珍贵,要知道阎埠贵生活在城南阎家时,可是多次见到家里的父亲和大哥抽过这两个牌子的外国烟,记得一种叫骆驼烟,另一种叫三五烟,绝对要比何大清拿去的中华烟贵,经常去倒卖细粮票的阎埠贵偶尔在黑市上看到过有人娘拿着几盒卖,每盒都要两三块钱。
阎埠贵嫉妒地眼珠子仿佛都要滴血了,自己怎么就遇不上这样的美事,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赶紧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抛之脑后,干巴巴地笑着说:“大清,不不,何主任,今天是我阎埠贵猪油蒙了心,顺嘴胡说八道,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蠢事,求您看在这么多年的邻居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们一大家子可都靠我一个人的工资过日子,要是我的工作保不住了,您让我们六口人吃什么喝什么呀。”说完一双小眼睛紧盯着何大清,期盼着能从对方的嘴里说出来原谅自己的话。
周围不少看热闹的邻居里面,已经有人在小声议论起来,“是啊,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大清真要是去红星小学举报了阎埠贵,那他一家子以后怎么过?”
听到旁边的议论声,阎埠贵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些看热闹的人真是无形中帮了自己一把,就算何大清心里再不痛快,他多多少少也得顾忌一下左邻右舍的看法吧。
何大清可是被阎埠贵的一番话给恶心地够呛,如果不是从林处长那里知道了阎埠贵的底细,他还真有可能会被对方蒙混过关,于是冷笑着说:“阎埠贵,刚才你红口白牙地让我给你儿子阎解成安排工作,还把四合院里的适龄青年都拉上给我来个道德绑架,现在你又装可怜,拿你一家六口以后的生活来逼迫我,我就想问问你阎埠贵,我何大清是刨了你阎家的祖坟了还是把你阎家孩子抱着扔井里了,你怎么就这么想让我身败名裂?”
转头看向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何大清继续说道:“也许你们有人会觉得我何大清危言耸听,可是你们想没想过,一旦今晚阎埠贵说的这些话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想?而且经过一些长舌妇的添油加醋后,就会变成我何大清能给九十五号四合院里的所有适龄青年安排工作,我何大清要逼死阎埠贵一家六口。到那个时候我何大清撤职、丢工作谁负责?我的两个孩子怎么办?难道这一切都是我何大清自己惹出来的事吗?我冤不冤?大家也都知道现在找一份工作有多难,我是求爷爷告奶奶,才给柱子找到工作,这还多亏柱子自己争气,他从小就练就了一身的厨艺。可是他阎埠贵张嘴就让我给他还没初中毕业的儿子安排工作,我何大清是欠他阎家了?你们在场的所有人仔细想想,你们哪一个没被阎埠贵占过便宜?他仗着当个四合院的狗屁管事三大爷,几乎每天都是早早回来堵在四合院大门口,谁家买点东西他都要厚着脸皮上去占便宜,你们真有钱,真大方,那你们就继续惯着他吧。我何大清把话撂这儿了,既然他阎埠贵做初一,那就别怪我何大清做十五了,他舍得死我就舍得埋,还真把我何大清当软柿子捏了。”
何大清说完甩开阎埠贵的阻拦,径直走向了中院。身后阎埠贵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停地嘀咕,这怎么跟自己想得完全不一样呀。
而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也都低声议论纷纷,大家听了何大清的话后,仔细想想也知道何大清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如果何大清不当机立断处理好这件事,估计明天附近就会传出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
本来跑关系找工作这都是各凭本事,根本就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说,毕竟这是关系到自家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就算是街道办事处每年安排工作时,除了那些必须优先照顾的军烈属,其余的名额也大都是给了关系不错的人家。今天阎埠贵竟然把这种事情大张旗鼓地摆明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平时占便宜占多了,脑子里出现幻觉,认为不管是谁都应该理所应当地让他占便宜,再想想自己和家人曾经被阎埠贵占过的便宜,众人看向阎埠贵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深深地厌恶。
何大清刚走进中院,就看到一大群人都坐在院子里,一张老旧的八仙桌旁,易中海正老神在在地端着大茶缸慢慢喝着茶水,而聋老太太此时竟然坐在了八仙桌后,双目微眯脸色阴沉,显然刚才自己在前院说的话,在场的这些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何大清没有理会众人,而是冲站在自家门口的儿子叫道:“柱子,扶着你奶奶来咱家一趟,你林叔叔有话要我转告你奶奶。”说完拎着手里的东西径直走进了家门。
何雨柱听到父亲的话不由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林叔叔就是那位林处长,于是他赶紧走到八仙桌旁,伸手就要扶起聋老太太。
易中海见状刚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