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仅此而已。”
说罢,庆帝将那本奏折和证词,直接往他面前愤怒一扔。
“你自己瞧瞧,你的人全都已经招了,说是奉你的命令前去救人,而忽然出现的那些山贼,也都是你家中庶子所买通,证词已摆在眼前,你还敢狡辩?”
庆帝看似平静的脸,实则内心早已怒不可遏。
大殿上,群臣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庆帝话音未落,荣王已经变了脸色。
他此前,之所以神色淡然,只因派出去的人,皆是他的心腹,断然不会出卖他。
至于山匪之事,只需咬死不认,陛下又能奈他如何?
可眼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满脸疑惑,于是急忙捡起地上的奏折和证词,快速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看至末尾处,上面那一个个红色手印,全是他们对罪证供认不讳的证明。
荣王顿时身形一僵。
不可能。
他精心培养出来的心腹,跟在他身边已有数年之久,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招了?
这绝不可能。
在荣王还未回过神时,庆帝的声音再次在殿中响起。
“荣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罔顾朝廷律法,你可知罪?”
荣王对此,亦是百思不得其解,见此情形,他连忙喊道:“陛下,老臣冤枉啊。”
他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为自己辩解道:“谁知道此事,是不是王大人屈打成招,这恐怕也难说啊,还望陛下明察。”
说罢,他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响头。
这时,大理寺卿王大人站了出来。
他走上殿前,朝庆帝拱手道:“启禀陛下,无论是荣王的人,亦或是那些山匪,臣在审讯时,并未滥用刑罚,对他们皆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他白了眼一旁的荣王,神情不屑道:“倘若荣王不信,大可让陛下将他们传入大殿,可以查看他们身上是否有刑具的伤痕。”
王大人的话,说得掷地有声。
是以,过了半晌,皆无人站出来反驳。
而荣王,一时间哑口无言。
王大人竟敢在陛下面前如此说,那只能证明他所言非虚。
传不传那些山匪等人,也就没有必要了。
站立在前面的萧承渊,神色淡然,听了王大人的话之后,嘴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此等审问犯人的方法,自然是他告诉王大人的,而他的手段向来不止这些。
先不说这是凤倾微要对付的人,饶是荣王这多年来,私底下所做的勾当,就足以让他死个千八百遍的。
他在背后所做的这些,自然是为民除害。
“荣王,你胆敢私自劫走朝廷要犯,杀害朝廷官员,罔顾朝廷律法,还纵容你家中庶子勾结山匪,你眼中可还有王法,可还有朕,说吧,你该当何罪?”庆帝怒声道。
“陛下,老臣冤枉啊。”
荣王使劲的俯首磕头,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以至于他根本没有还击的能力。
大殿之上,气氛一片冷凝,无一人敢出来为其求情,皆怕引火上身。
这时,一名太监匆匆进入大殿。
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禀报道:“启禀陛下,四皇子在殿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庆帝面上划过一抹狐疑,默了片刻后,沉声道:“让他进来。”
“是,陛下。”
话落,太监转身出了殿外。
不一会儿,四皇子萧玄墨踏入了殿内。
他走上前,跪倒在地,“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
待萧玄墨起身之后,庆帝问道:“你今日过来,有何要事?”
萧玄墨神情肃穆,道:“今日儿臣求见父皇,所奏之事,乃是与荣王有关。”
荣王瞬间瞪大了双眼,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与这四皇子向来没有交集,今日他来这殿上,是为何故?
群臣闻言,齐齐抬头。
怎么又是荣王?
“哦?你所上奏之事,竟也与荣王有关?”庆帝淡淡瞥了眼荣王,蹙眉道:“说来听听,是为何事?”
对于这个儿子,庆帝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有多喜欢,毕竟,他不止这一个儿子。
“父皇,儿臣无意间得知,荣王私下结党营私,祸乱朝纲,其嫡长子荣文卓,更是常年欺压百姓,专横跋扈,在京中为所欲为,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的性命,是以,特来禀报给父皇。”萧玄墨正色道。
“荣王,可有此事?”庆帝微眯着双眼,朝荣王看去。
荣王闻言,霎时间神色变了无数遍,他面色惨白道:“陛下,绝无此事啊。”
他目光转向萧玄墨,恼怒道:“四殿下,纵然你贵为皇子,可你说这话也要有证据?如若没有,这话对于老臣而言,便是赤裸裸的诬陷。”
萧玄墨冷哼一声,“如若没有证据,我又如何敢站在这殿上,在父皇和百官面前揭发你的罪行。”
话落,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证据,朝庆帝道:“父皇,这是儿臣所搜查到的证据,您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