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急着告诉我,只是婉宁,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两家又是世交,我父亲母亲也是极好说话的人,也很是喜欢你。你若是嫁过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和现在在家里也是一样的。”
裴玄知平日里向来是个爱玩闹的性子,玩笑话日日挂在嘴边,极少像如今说这样的话,却叫宋婉宁不知是何言语。
宋婉宁还没回过神来,只听得裴玄知继续道,“我从小便记着你,后来在江南知道你成亲了,只恨自己没早些回来。如今既然你恢复了自由之身,那我们便还有机会。婉宁,我心里……是一直有你的。”
宋婉宁抬起头,恰巧看见了裴玄知眼里的忐忑,他所言确实是肺腑之言,倒是叫宋婉宁不知该如何出言拒绝。温廷柏两面三刀的圆滑,对她从未说过这般掏心窝子的话。
宋婉宁抿了抿唇,却还是耐着性子道,“玄知,我嫁了一回,你也知道我遇人不淑,如今对成亲之事实在没什么兴趣,也实在是不敢再嫁人了。”
“没关系,我如今年纪不大,还有时间陪你耗着,教你发现我的真心。”裴玄知听了宋婉宁这话却也不气馁,只笑着道,“也教你知道,这世间的男儿,不是个个都如他温廷柏的。”
宋婉宁听了这话心里一暖,面上也露出一丝笑来,裴玄知终究是裴玄知,不会因为她一句两句就伤心畏缩了。
宋婉宁只觉得裴玄知说的是玩笑话,张口便道,“那我要是一辈子都想不开呢?”
裴玄知瞧着宋婉宁,将心里话脱口而出,“那我等你一辈子。”
宋婉宁愣了半刻,只慢吞吞道,“你是家中独苗,只怕伯伯和伯母都不会同意你这般任性妄为的,你我不同的玄知。”
“我虽是独苗,可家里同宗的兄弟多。”裴玄知笑得越发开怀,只瞧着宋婉宁道,“婉宁啊,你还是担心担心自个儿吧,我瞧着伯父对我这个准女婿十分满意,是一心想把你嫁给我,你不如想想自个儿要怎么拒绝才行。”
裴玄知这般的厚脸皮倒是叫宋婉宁有些招架不住了,宋婉宁直摆手道,“你如今倒是把我爹治的死死的,只怕你提一句要娶我,我若是不愿,他定当把我捆了送到你府邸里去。”
裴玄知轻挑了下眉,直笑道,“既然你这般有觉悟,便自个儿乖乖嫁过去,省的伯父还要捆你。”
宋婉宁终于忍不住扶额笑了一声,无奈道,“那你且等着吧。”
没直接拒绝,便是好事。
裴玄知直瞧着宋婉宁进了屋子,才心情极好的转身离去。
此时的将军府,南红秋的院子里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宋瞻如今被南红秋拉着商量宋婉诗的婚事,眼见着裴玄知就要变成大房的女婿了,叫南红秋实在是不能不着急,“老爷,如今大房如此得势,眼见着玄知那么好的哥儿就要变成大房的女婿了,咱们的女儿婉诗可也到了议婚的年纪了,老爷可得想想办法。”
宋瞻见南红秋如此说,只无奈回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我前两日去和裴兄聊了聊,他们夫妇话里话外都是极其喜欢宁姐儿的,根本没把咱们婉诗放在眼里,我能怎么办?”
南红秋听了这话,脸色登时冷了下来,不悦道,“那裴家也是趋炎附势,眼见着大房得势,便只想娶大房的女儿。”
南红秋说着,又抬眼瞥了一眼宋瞻,冷然道,“婉诗也是可怜,只恨她没个上阵杀敌的父亲,若是有,只怕如今来提亲的盛京的好儿郎都排到外街去了。”
“你怪我?”宋瞻听了南红秋这话也气了起来,回怼道,“且不说诗姐儿的相貌比起宁姐儿来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就说规矩教养和管家记事儿,品香插花,诗姐儿哪样比得过宁姐儿?若不是你平日里懒怠不好好教养,诗姐儿如今还能哪儿都被宁姐儿压一头?你如今倒是怪起我来了。”
“诗姐儿可是你嫡亲的闺女,你心里竟然是这么想她的?”南红秋听见宋瞻如此说瞬间便炸开了锅,“这么多年,诗姐儿什么不是我亲自在管着?你可曾过问过一句孩儿的教养之事?如今不过是让你在她的婚事上想想办法,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叫人寒心了。”
“我说不管诗姐儿的婚事了吗?”宋瞻如今和南红秋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只冷着道,“我瞧着京城里御史大夫的儿子万继庆便是不错,他父亲官位不低,比起裴家也不差多少。”
“你给女儿找的是什么亲事?”南红秋听了宋瞻这话越发不悦了,“那万继庆平日里斗鸡走狗不务正业,只靠着他老子能有什么出息?况且那人相貌人品比起小裴可是差远了。若是诗姐儿成亲夫君还不如宁姐儿这个二嫁的,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哪有两头占的,既要家中富贵官位不低,又要儿郎文采卓然。”宋瞻如今实在是拿南红秋没法子了,只冷着声道,“这样的郎君我是找不来,你自个儿去给诗姐儿物色吧?”
“我若是有法子还用你出马?”南红秋拿起檀香木上桌子上的茶杯便往地上砸,只冷道,“我瞧着大哥宋荆平日里虽然是个大将军,可为了宁姐儿的亲事可是四处给人下帖子的,还专门请了人来府上相看。你看看你,可做过一件为父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