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的妈妈见着宋婉宁,面上的狠厉也消退了几分。如今宋婉宁可谓是整个京城都想要讨好的存在,毕竟她父兄如今带着战功归来,一时荣耀无双。
妈妈见着跪在地上的宋婉宁,连忙解释道,“二奶奶,原是太太邀请崔姨娘到院子里坐坐,没想到姨娘趁着太太睡着了竟然偷了太太的陪嫁镯子。太太生气了特派我们过来查看。”
那妈妈说着,拿出手里的金镯子,笑着朝着宋婉宁示意,“奶奶您瞧瞧,从姨娘被褥里翻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姨娘实在是赖脱不得。太太发话了,若是找到证据,只管大棍子打出去,不发卖便是对她仁慈了。”
“奶奶,我没有偷,我没偷。”崔萧潇紧紧抱着宋婉宁的裤腿,哪里还有当初那股嚣张的气焰,只哭闹道,“奶奶救救我,我以后定然不敢再跟奶奶做对了,以往都是萧潇不对,都是萧潇不对,萧潇给奶奶道歉了。”
“二奶奶,若是您没别的问题,我们几个婆子可要把这个小偷送走了?”那妈妈笑意盈盈,奉承着宋婉宁,“若是她伤着奶奶可就不好了。”
宋婉宁微微一笑,看着那领头的婆子,出声问道,“妈妈,我且问你,这件事廷柏可知晓了?”
“这……”那妈妈面露难色,和左侧的婆子对视一眼,只摇了摇头道,“二爷是不知的,只是一个妾室而已,既然太太吩咐了,奴婢们便只管这按着太太的吩咐做事。”
“妈妈,不是我想拦着你,实在是崔姨娘是廷柏的心头肉,我身为廷柏的正室,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应当替他护着姨娘。若不然,等廷柏回来了只怕是要怨怼我。”宋婉宁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将崔萧潇拦在了自个儿身后,又看着身边的丫鬟彩雀道,“去找找二爷在哪儿,将他带过来,就说府中发生了大事,让他立刻前来。”
彩雀转身离去,领头的妈妈面色尴尬,只道,“二奶奶,你若是不让奴婢们干活,奴婢们没法子跟太太交代。”
“如今,就算审判个街边的乞丐,也是需要三公六审的。”宋婉宁面色微沉,“崔姨娘好歹是府上的姨娘,怎么能任由你们把她大棍子打出去?”
“这……”领头的妈妈面色尴尬地转头周围的其他妈妈们,只好道,“若是二奶奶找不出什么证据来,奴婢们便要按着吩咐把姨娘打出去了。”
“那是自然。”宋婉宁缓缓道,“咱们等着二爷过来,让二爷也说两句公道话。”
宋婉宁看着还仍旧跪在地上的崔萧潇,她就是要让崔萧潇看看,那个她日夜相处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伪君子。
未过多时,温廷柏总算是姗姗来迟。
只可惜他只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崔萧潇,便抬起头来看宋婉宁,“这是怎么了?闹的我在外头都听见了。
领头的刘妈妈见状忙不迭上前,朝着温廷柏恭敬的解释了一回,“二爷,那崔姨娘偷了太太的陪嫁镯子,人证物证俱在,奴婢正要大棍子打出去。却听得二奶奶说您是这个院子的主儿,无论做什么也该知会您一声的。”
“廷柏,你信我,我没偷……”崔萧潇如今早已经在拉扯中乱了头发,蓬头垢面地想爬到温廷柏身边,“都是误会,这肯定有人陷害我,肯定有人……”
“萧潇,我当初是看着你救我一命,你又说爱慕于我,我才带你回府的。”温廷柏站的笔直,看着崔萧潇的目光却冷的吓人,让崔萧潇直打冷战,“你自打来了侯府,给我闯了多少祸事,我不都一一替你解决了。谁曾想,你竟然不知悔改,如今手竟然伸到太太屋里去了,也别怪我不留着你。”
“廷柏,你怎么能……怎么能……”崔萧潇那张往日嚣张跋扈的脸上凄然无比,她实在是想不到,自个儿从前如此爱慕的男子竟然是个如此小人。她原先是不敢相信,这人竟然真能做出这样的事。如今才叫她看清了温廷柏的为人。
如今看来,如今这个手镯不过是他们母子两个设下的局,找一个想赶她出府的理由罢了。而赶她出门的理由,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讨好宋婉宁。
崔萧潇如今更是把宋婉宁当成了救命稻草,如今整个府邸,恐怕只有宋婉宁能救她。崔萧潇凄惶开口,“二奶奶,您开恩,行行好,就当这府里养了一只小猫小狗。我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不再给奶奶惹事。”
温廷柏心里认定了宋婉宁不会饶恕崔萧潇,便只笑着看宋婉宁道,“婉宁身为澜庭院的女主人,处理一个妾室的权力还是有的。婉宁只管处理,不用再来派人告诉我了。”
温廷柏如此说,自以为是给了宋婉宁一个人情,让她能报昔日被轻贱之仇,也给她们夫妻一个台阶下。
宋婉宁听了温廷柏这话,只淡淡笑道,“二爷既然如此说,那我可要大刀阔斧地替二爷处理了。”
温廷柏见着宋婉宁的微笑,只以为宋婉宁已经不再气他了,便也回以笑容道,“若是事情属实,婉宁就算替我休了这个妾,发卖了,我也不会怨怼婉宁一句的。”
温廷柏说完了话,便离开了院子,只留着宋婉宁在院子里处理崔萧潇的事儿。
领头的妈妈见宋婉宁还站在院子里,一时捏不准宋婉宁的主意,只得出声问道,“二奶奶,如今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