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秋、舅舅坐上陈姨的牛车忐忑不安的心情总算稳定人了下来。妈妈问陈姨:陈姐,刚才我到卫生院住院部寻问你,住院部的护士说你已拉上出院的病号已回连队了,那为啥你这会是从哪里来呀?怎么还要上住院部去接出院的病号呀,这病号是咱连的哪位战友。
陈姨听妈妈问起位院部的情况,便很轻松地说道:噢!我这是刚帮忙往团部附近的连队送了一位家属回家,我们连队出院的病号是一位刚分配来的新职工,他还在住院部等我呢,咱们去把他接了就可以回家了。
说话间牛车便很快就到了住院部,那位病号正着急的在门口张望,见陈姨赶着牛车过来使忙掉转身回到病房搬出了被褥就往车上装。舅舅见这位病号身体还是很虚弱的样子,便赶忙从车上下来,对这位病号说了声:你上车吧,我来帮你将物品装上车。说着迅速搬起被褥装到了车上。
陈姨将牛的缰绳递到妈妈手上并让妈妈帮忙看着牛,便忙走到这位病号跟前轻声说了声:你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上车慢点,我来扶你上车。这位病号嗓音虚弱地对陈姨和舅舅说了声谢谢,便在陈姨的帮助下爬上了牛车。
坐在车上妈妈欣慰地对陈姨说道:陈姐啥时都是最爱帮助他人,今天也多亏陈姐热心肠帮助了他人,否则,今天我们就赶不上这趟车回家了。我就只能是去到团部办公室找人给连里打电话让上我家海银半夜三更再从连里找一辆骡车来团里接我们回家了。这样一个来回等海银将我们接回家天就亮了。陈姨听妈妈这样说,便也无奈地说道:哎!就是的,今天也多亏你们运气好,还赶上上了上了,要不可就真是太麻烦了,咱们连队离团里都有近二十多公里的路,路况又不好,这路不是沙地牛车走不动,就是大坑连小坑的坑洼路,颠簸难走不说,就那沙漠戈壁滩的胡杨林里,深更半夜传出的几声狼嚎声就把羊或是驴、牛马、骡子被给吓惊了不可,特别是那骡子的胆子还特别小,这半夜三更的有一点风吹草动,骡车受到惊吓那可就很危险了。陈姨又说道:会青妹妹!你也是知道的,不是万不得已,咱们是不走夜路的,你怎么还让海银半夜三更的赶着骡车走几十公里夜路来接你们呢?如果真是赶不上我的牛车,你们去招得所花钱买个房间住一夜,等到第二天下午再坐我到团里送病号的牛车回去呀!也不能赶时间去走几十公里的夜路,会青!你也是个急性子的人,你的胆子也真够大,还敢走交路,你想过没有,万一海银一个人晚上在路上遇到狼群,海银有个好歹出点事情,你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呢?
妈妈听着陈姨的一顿训诉,这才也为她的急性子而感到后怕。面色紧张地说道:谢谢陈姐的提醒,这在老家呆了这么得日子,我竟然把咱这戈壁滩荒漠有狼的事情给忘到了脑后,光想着能快点到家,把咱这里一人夜里不走夜路的事情给忘记了,还更何况让我家海银半夜一人赶着骡车走这近二十多公里在戈壁滩沙漠里赶路,我把骡子胆子小怕走夜.路更怕狼的事情都忘了。陈姐多亏你这一说,我还倒真是感到后怕,这今天要不是运气好,赶上了你的牛车,这今晚还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
坐在一边的舅舅怀里抱着正睡的香甜的小外甥女秋静静地听着陈姨和妈妈的谈话,心里一阵阵的悲凉,伸手拽了下妈妈的衣角,小声对妈妈说道:会青,我从你们的话里听到这里还有狼呀!这样说你们这里?不是很危险吗?你们这有狼,那一个人外出工作那不就是危险极大嘛?这样的艰难、危险重重的工作生活,你们都是怎样走过来的呀?这十几年你就是这样在这么危险的环境工作生活吗?你在这样的恶劣环境里工作、生活、养孩子让哥哥怎么放心呢?这样不行!回去了我要对海银说清楚这些事,我跟海银商量一下我还是趁着这次来,我要把你们带回河南去!
陈姨和妈妈还有那位病号叔叔听舅舅说担心我们在这里的生活,准备和爸爸商量要将我们全家带回河南老家,便忙说道:大哥!我们在这里的生活都已经习惯了,我们这不但有狼,还有野猪、野驴、野鹿,还有野兔和狐狸,在野外这些野生动物我们都是经常遇到的,只要手上拿根棒上,有盒火柴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大哥!你就不要为你妹乖担心了。这里的生活虽然苦是苦了点,但是,这都是暂时的,就我们现在的生活比海银哥当年他们来时好多了。想当年,海银哥他们当年是第一批军人来到戈壁滩荒漠烧荒、垦荒,那才叫一个艰苦,要吃的没的,要住的没住的,连干活的工具都没有,喝的是盐碱地里自然沟的盐碱水,个个身体都喝盐碱地的盐碱水喝出了毛病。脚穿草鞋硬将戈壁滩盐碱地芦苇荡红柳窝趟出了一条条的带着战友血的路。没有粮田他们赤手空拳开垦荒地,没有水源他们仅凭双手、双脚、双肩将几十公里的戈壁滩荒漠修成了波光闪闪的大水库。一条条几十万米长的引水渠在他的双手双肩双脚的艰苦努力下,将塔里木河清澈甘甜水灌溉进了万亩粮田,近二十年间一栋栋土坯房拔地而起,炊烟里的连队有了生机,当年的老兵徒步艰辛三个多月进发到这茫茫戈壁滩荒漠,可如今火车从北京已通到了新疆首府乌鲁木齐市。我们现在每四年一次的探亲假不用再像当年老兵们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