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样一来,村里人开始为周珊说话了。
“周珊一直是个勤劳的姑娘,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就这么让她夫妻俩分开,是不是太过分了?”
“没错,大人之间的事情孩子们是无辜的,不能吓到他们。”萧婆子瞥了一眼周乔,见她神情平静,知道时机未到。
“当初我们家并不满意这个儿媳,是周珊主动追求我们家云来,不知用什么办法说服了我儿子,才成了这桩婚事。”萧婆子毫不掩饰对儿媳的不满,此言一出,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周珊一家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其实我们更看好周乔,她不仅漂亮还很聪明,年纪轻轻就经营得有声有色,可惜我家儿子没那个福气,娶了周珊,但都是女人,我能理解周珊心里不舒服,但这不是争气的方式。”
看来她是想用这种方式进行道德上的指责,原本还以为她是来道歉的,没想到只是变相为儿媳开脱。
“别乱说!这是我们家的事,别牵扯上我女儿。”周云盛满脸怒气地看着萧婆子,仿佛在警告她,再多说一句,便不顾情面动手。
太爷爷环视四周,指了指几个年轻人。
“你们几个,送萧家人到镇上去,我们周家不认这样的亲戚,今后不许他们再来村里。”
几个小伙子马上围了过去。
萧婆子见状,大声叫住周青尧:“亲家,你要断了这门亲事吗?任由你们村里人这样对待我们萧家人?”
太爷爷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周青尧,如果你决定离开村子,那你尽管出头,否则就站到后面去!”
接着,太爷爷拄着拐杖走到萧婆子面前,“我们周家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不需要外人插手。
在我们周家眼里,周珊首先是我们的女儿,其次才是你们萧家的媳妇,不能因为你们的面子,毁了我们另一个女儿的名声。”
萧婆子的意图被揭穿,一时语塞。
“大家各忙各的吧,只要我还在,工程就不能耽误,周青尧,好好想想你的选择,不然将来谁来为你送终?”
没有人送终,对村民而言是最严重的后果,在这个时代,农村仍实行土葬,送终需要很多人帮忙,如果一个人人缘差,又没有近亲,可能会连下葬都成问题。
听了太爷爷的话,周青尧不敢再有异议。
他们家只有天荣一个孙子,嫁出去的女儿毕竟是别人家的人,不能因为她而得罪宗族。
这件事的确是周珊的错,回去后得好好跟人家说清楚,争取尽快复工。
丈夫话音刚落,三大娘就在没人注意的地方,用力拧了一下三大爷的腰。
真是个糊涂虫,别人怎么对他闺女就算了,他自己却因为这点小事,站在了女儿的对立面,这不是给自家丢脸吗?
尽管三大爷疼得脸色惨白,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没吱声。
周珊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五味杂陈,别人的爸爸都会护着自己的女儿,而他呢,竟然把自己的女儿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她在萧家任劳任怨,忍辱负重,图的不就是家里人吗?结果,最亲的人却这样拉后腿。
难道自己之前的付出全都成了泡影?
见女儿面色苍白,三大娘立刻放下对丈夫的不满,急忙为女儿辩解。
“这停工令是上面下的,并不是周珊的意思,周珊在城里确实有几个朋友,但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工地本身有问题,否则周珊再厉害也动不了它。”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理由不够充分,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三大娘就拉着女儿和两个外孙女快步向大路走去。
“咱们赶紧找人帮忙,疏通一下关系,不然在这村里就没法待了。”
“如果三大娘你要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好讲的了!”周乔的话让三大娘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孩子就不能让一步吗?
周珊被母亲拉着,心中满是失落,她感觉自己的颜面在刚才那一刻彻底扫地,也许村里的人都会嘲笑她吧。
在村民们看来,自己以前所炫耀的一切都不过是周乔所不屑的。
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地讨好萧家人,他们依旧瞧不起自己,随意践踏她的尊严。
她回头望向被众人围住的周乔,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女人凭什么一句话不说,就能让大家都站在她那边指责自己?
小时候过得比自己好也就罢了,长大后,虽然背着不好的名声,却还能翻盘压在自己头上,这世界还有公平吗?
今天所受的屈辱全是因为周乔,这笔账她记下了!
本来是为了儿子的仇,现在再加上自己的耻辱,不报此仇,她的后半生还有什么意义?
周乔,你等着,你的日子不会这么一帆风顺下去,你欠我的,我会一点点讨回来。
就这样,这场闹剧荒谬地收场了。
从那天起,太爷爷每天都坚持坐在工地上监督工程。
周乔担心这对太爷爷的身体不好,但太爷爷坚持说:“我已经老了,能帮你的不多,至少还能用我的老脸为你撑场面。
你安心去城里办事,我会盯着这里,不让任何人找麻烦。”
周乔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