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些年,老冷和我姐他们并不怎么联系呢。现在一想,他每次喊我小舅子,心里应该都挺难过的吧。”
“是啊,就像那天,他说他挺庆幸咱俩忽然来了。因为他说你姐的脸,总能让他想起自己孤单的这十年,而且你姐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真相,这趟就是专门来找他对质的。”
对质的结果不必说,当年自然是李古振来回两头骗。
他一边让冷筠成全他,一边侧面告诉陆琳,冷筠就不喜欢她这种类型的。
更不喜欢她父亲是个军人。
还说什么官大压人,小医生不想看老团长岳父的脸色过日子等等。
对象能换爹不能换,陆琳没想到冷筠这么大男子主义,只能强行熄灭内心刚刚燃起的爱火。
后面冷筠的疏远,也让陆琳更加相信了李古振的话。
这也正是他们三个人渐行渐远的根本原因。
“陆征,你知道这事让我想起了什么吗?三国演义里连环计,李古振简直就是翻版的王司徒。如果吕布和董卓能面对面的把事摊开,王允这个简单的计谋根本就成不了。
只可惜,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并为此付出了十分惨重的代价。”
“貂蝉只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人物,可他们却是三个活生生的人。本来我还觉得他们离婚挺可惜的,可知道真相以后……算了,随他们自己吧。
只是我希望我们也能从中吸取教训,以后无论谁对谁错,有话一定要拿到明面来说,切勿胡乱猜疑。”
是啊,有时候耳听为虚,但眼见也不一定就为实。
就像有时候微笑不一定是礼貌,也有可能是警告。
正月十五的晚饭,必须要团团圆圆的。
除了乔家在编的大大小小七口人之外,还有陆征父女和尚海勇这三位编外人员。
吃完饭以后,他们又全家一起出动去看花灯。
街上哪都是人,几个孩子手提花灯来回跑,开心得不得了,简直是比除夕那天还要热闹。
他们一直在外边逛到了九点多,就为了等着看白春百货大楼放的大礼花。
每个人的脸蛋都被冻得通红,等进了家门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热水泡脚。
望着墙上的日历,梦萍就提了个建议。
“周乔,你和咱哥要去鹏城就赶紧去,不然等回头一开业,你就更加抽不开身了。”
“我倒是也想,可家里这么多事,我哪走得开啊。”
“小洋楼这边有海勇,超市那边有我,不就是散散装修留下来的味道吗,这点儿小事你还怕你姐干不了?”
“那倒不是,只是鹏城太远,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回不来,我是怕耽误给几个孩子办理转学手续。”
梦萍叫她不要惦记,还说卢雷早就联系完了。
现在学校还在放假,等他从长白山回来去办时间刚刚好。
其实周乔并不担心乔家的三个孩子,只要手续齐全,很轻松就可以办好。
难就难在张丽莎身上,毕竟她还有半年的学前班要上,然后才能去读国际学校。
周乔思忖片刻后决定,干脆就先让卢雷去办一下试试。
能成最好,实在不行再去请金敏英给留下的那尊大神。
倒完水回来,周乔也去翻了下日历。
“那就后天吧,姐,我和咱哥就跟陆征那趟车走,就当是陪他上第一个班。”
“今天好听的说,我看你就是假公济私。说实话吧,是不是想看人家陆征穿制服?”
“姐你学坏了……什么叫是不是,我就是想看怎么了……”
“哎你个小丫头……”
姐妹俩在炕上闹成了一团,几个孩子也高兴地回来乱跑。
夜深了,每家每户都睡得很香。
烟花在每个人的梦里绽放着刹那芳华。
它们拼尽一生,就只为那最后一刻的灿烂。
二十二号上午九点半,白春火车站候车室。
“我帮你拎吧。”
“不用。”
周乔也催促他,“哥说得对,第一天进这个组,要给同事们留个好印象。你进去吧,我们在这等着检票,一会儿车上见。”
时间是差不多了。
陆征又嘱咐他们几句,就跑着先进站了。
剩下的兄妹二人又坐回了椅子了上,没有固定话题的随意聊着。
“哥,这趟车的终点站不是椰城吗?陆征怎么说他是跑羊城的呢?”
“好像是因为不归属一个铁路局吧,我上次走也发现了,到了羊城之后,列车员和乘警都换了一波人,明显不是一个口音。”
捻着手中的火车票,周达嘀咕说他坐硬座就行。
结果换来的,自然是妹妹的大白眼。
“硬座是能比卧铺节省一百多,但绿皮车这么慢,六十来个小时骨碌下来,你到了鹏城还能干什么?
与其为了休息而多耽误一天,还不如早去早回早开业,一天就能挣好几个一百多呢!”
“你对,都你对,我就随便那么一说。”
“不许随便。”
“行行行,大哥真难当啊。”
看到他的窘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