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被小妹逗得开怀大笑,而且还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儿。
“你猜对了,尤其是周榜,我对他的愧疚太深了。他不像别的男孩儿那么淘气,应该就是因为父母都不在身边的原因。
再说中转站由我们来开,盛华肯定不会把他的现有客户分给我们,所以前期张罗都是小事,后面的运转和拓展市场才是正式开始。”
有件事,周乔一直没说。
年前幼儿园放假之前,召开了一次联欢会。
周榜搂着脖子非要周乔和陆征一起去参加,而且还不能说她只是小阿姨。
就为这,陆征骗他叫了好多个“小姑夫”。
由此可见,周榜虽然没提过要找爸爸妈妈,但不代表他心里就真的不想。
想想家里这几个孩子也都怪可怜的。
没有一个是生活在完整幸福的家庭里。
推开家里的大门,周乔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哥,我同意你的决定。不过,我打算亲自跑一趟鹏城跟英姐解释,千万不能让人觉得我们是在过河拆桥,那就不好了。正好我也挺想看看当下的鹏城,是个什么样。”
周达点头,回屋前还说要拍电报通知周来,让他先一个人先走。
接连打了两天的心理战,周乔感觉到身心俱疲。
自从大百着火的那天起,她们全家就再也没得过一刻的安宁。
尤其最近人员又很分散,办事效率也一再被拉低。
她想在睡前再捋一捋几件重要的事,结果没等开始想呢,直接就睡了过去。
这天早上,乔家的早饭比较特别。
周乔一进东屋就皱起了眉头,“元宵不是应该晚上才吃,哪有大早上就吃这个的?”
正说着呢,梦萍也给她端上来一碗。
“本来是要晚上吃的,陆征说晚上要去看灯,回来再吃粘地又怕不好消化。我一想也是,早上吃完晚上也可以再吃啊,这就叫团圆不分早晚。来,给你勺子!”
好家伙,她乱吃还吃出力来了。
周乔不太爱吃粘的,例如粘豆包、元宵或汤圆、粽子,打糕什么的,她基本都不太懂。
不过八九十年代,吃东西是按节气的。
这一点可不像几十年后,有钱想什么时候吃都行。
既然一年就一回,为了团圆二字,怎么说也得少吃几个尝尝。
见她坐下了,尚海勇就向她汇报起装修进度来。
“嫂子,那几个人干得挺好,你放心。这个挺好吃,啥馅儿的?”
周乔正睁大眼睛往下听呢,合着人家已经说完了。
陆征忍不住笑,然后接过了话头。
“周乔,定了,我以后就跑白春到羊城那趟线,走五天歇四天,从二十二号开始。”
“不错啊,羊城可是个好地方。那你后天就走的话,天儿和嫂子的事要怎么安排?”
“卢雷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们今天中午出发,一会儿咱俩过去送。”
“好,我还特意准备了些路上要用的东西。”
周乔一共就见过郑晓燕两三次,严格说并没有多大的交情。
之所以这么积极,一方面是念在韩章和陆征的交情,另一方面也是想多给郑晓燕些温暖。
本以为要去的是汉大二院,结果却来到了一片居民区。
其中的一条胡同口前停了辆七座面包车,一看就是公家的。
“陆征,小卢也太神通了,这是他从哪单位借出来的?”
“这不是他借的,据说是嫂子她哥安排的,以前还真没听天儿哥说过他还有大舅哥。”
进院停好自行车,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
周乔刚和郑晓燕打了声招呼,紧接着就听见后面有人叫了声小乔。
“郑厂长?您……哦,您是晓燕嫂子的……”
“对,我是她哥,亲哥!哎呀,这可真是缘分,想不到绕了一圈原来咱们都是自己人!来来来,坐下说话!”
原来郑厂长的全名叫郑泽发,今年四十三了,以前一直在秋原市毛巾厂当副厂长,调到白春来当正的,也不过才一两年的时间。
尽管以前来往不多,可毕竟是一奶同胞。
自从知道妹妹得了病,郑泽发夫妻尽心尽责,一直跟着奔波。
这次他还特意调派了厂里的面包车,让他媳妇儿跟着跑一趟。
要不是忙着合资走不开,他都打算亲自跟着去了。
后来他们商量的结果是,由卢雷开车,郑泽发媳妇儿陪同,总共四人前往长白山。
郑晓燕瘦成了皮包骨,但一想到愿望就要实现,眼里也亮起了光芒。
“郑厂长,要不让这小孩跟我们回去吧。”
对方很感激,“谢谢你,小乔。不过还是算了,厂子哪有闲着的时候,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身为大舅,我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小皮猴儿,更何况你也不轻松,哪好意思再给你们增加负担呢。”
听起来,他像是想要弥补什么似的。
周乔没有勉强,话题一转,提起了延期租金一事。
“之前没得空感谢您,今天在这碰到了,必须得正式地对您说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