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过晚饭,陆绎冲岑福示意了一下,岑福转身便出去了。
陆绎对杨岳说,“杨捕快,你准备一些结实的细绳和长的木棍,”
杨岳刚应了一声,袁今夏好奇地问道,“大人,要这些有什么用?”
陆绎笑道,“当然是对付那五条狗,”
袁今夏转念一想便已明白,“狗的鼻子是最灵的,一旦有声响便会叫起来,能堵住它们嘴的便是这骨头了,”
陆绎接道,“先将没有浸过酒的骨头用细绳绑起来,拴在木棍上,试探着送过围墙,狗闻到香味便会迫不及待地吃起来,然后再将一同放在酒中浸泡过曼陀花的骨头送给它们,它们便不会再顾及酒的味道了,”
袁今夏抢着说道,“只要它们叼到嘴里,麻醉劲儿一上来,舌头便不好使了,又叫不出来,又会急得团团转, 我们便可避开这些狗,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
陆绎笑着揉了揉袁今夏的头,“我们袁捕快真是聪明,”
袁今夏嘻嘻笑道,“全仰仗大人提点,”
杨岳见两人一唱一和,说得不亦乐乎,便在一旁默默地绑起骨头来。
“大人,您派岑校尉干什么去了?”
“我让他先行去探探那苏宅的情况,苏显年是五品官职,家宅布置定是符合我朝规制的,这个就算在黑夜当中也不难辨别,难就难在他豢养了五条看家护院的犬,那这五条犬在夜晚时如何布置?我们须得事先知道,”
“大人考虑得真是周到,从这五条犬的分布也大概能判断出他重视的地方,对吧?”
“那是自然,”
“大人,您说,苏显年会出奇招么?比如像李旦那般将金条藏在米缸之中,”
陆绎摇摇头,“不会,能证明苏显年与京城有往来的只有密函,他为了给自己留退路,这些密函一定会保存得很完好,官员的家中定会有下人仆役,平日里洒扫做餐,免不了四处走动,所以你想像中的伙房、柴房、厅房,都不会放置,唯一隐秘的地方便只有书房,”
“为何不会放在卧房中?卧房相对也是私密之地,岂不是更稳妥?”
“正因为卧房是私密之地,但凡有些血性的男子都不会在卧房内藏有重要物件,他会考虑到妻子的安全,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是,他不会允许妇人参与其中,”
“原来是这样,那……大人,我可是捕快,我自然是愿与大人共进退的,将来您大可不必这样瞒着我,”
陆绎笑道,“你就这么急着想嫁给我呀?”
“哎呀不是,大人~~~好好的说话,您又打趣卑职,”
杨岳在一旁憋着笑。
“好,好好说话,”陆绎笑着握住袁今夏的手轻轻揉搓着。
袁今夏瞄了一眼杨岳,有些尴尬,试着抽了一下,丝毫没动,便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看着陆绎。
陆绎假装没看见,依旧握着手说道,“五品以上官员的书房都会设有暗格,但我想,像他这般谨慎之人,重要的物件未必会放在暗格当中,”
“既是都有这样的暗格配置,大人轻易就想到了,他自然不会傻到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里面,”
陆绎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你觉得他很聪明?”
袁今夏立刻意识到了陆绎语气中的重点,嘻嘻笑道,“怎么会?这天下的聪明人,大人若说自己排第二,谁敢排第一?那苏显年不过是贼性,能有什么脑子?我猜他定是在书房中另设了一处机关,”
“那就全仰仗袁捕快了,尽快找到这处机关,我们好回京城复命,”
“大人~~~您又开玩笑,卑职的追踪循痕之术是得了师父真传,嘿嘿……”袁今夏说完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先尬笑了几声,“不过嘛,那也得看用在哪里,到时屋子里黑乎乎的,恐怕派不上大用场,”
“谁说黑乎乎的?我们今夜子时再行动,到时他们都睡熟了,自然可以照亮,但速度一定要快,以防万一,”
“大人放心,卑职一定尽……力,”袁今夏习惯性地想要抱拳,一只手却被陆绎握着,动弹不得,便冲陆绎讨好地笑笑,用另一只手悄悄指了指杨岳,然后去推陆绎的手,想抽出手来。
陆绎却转身看着杨岳,“都绑完了?”
杨岳回道,“绑好了,分成几个袋子,浸过和没浸过的,我作了标记,”
“好,先回房休息吧,今夜子时我们再行动,”
杨岳应了一声便回房了。
陆绎扭头看向袁今夏,眼里星光闪动,柔声道,“你也先回去休息,到时我去唤你,记着,夜行衣里面多套件衣服,夜里冷,”
袁今夏拖着长音“嗯~~~”了一声,点点头,“好,那大人也小憩一会儿,岑校尉回来还有一阵儿呢,”
“怎么?舍不得走啊?”
“我回去也睡不着,反正大人要等着岑校尉,不如我陪大人一起吧?”
“好,”
“大人您别这么盯着我呀,我发毛,”
陆绎听了袁今夏这句话,无奈地挑了挑眉,“怎么?在你眼里,我不像好人?”
“不是,大人,您,您的目光,太深情了,我受不了,”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