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福四处打听,都碰了钉子,原来的同僚不是怕和他扯上关系受牵连,再就是真的不知道。岑福很丧气,一个人在北镇抚司外徘徊了许久,不住地自责着,“大人,都是岑福无能,”眼看着天已黑了下来,岑福无奈,准备离开。
此时北镇抚司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刘大千。刘大千一眼便看见了岑福,觉得背影甚是熟悉,便问身边的人,“那人可是原来陆大人身边的岑福?”
下属回道,“正是他,”
刘大千想了想,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叫道,“岑福,”
岑福听得有人叫自己,见是指挥同知刘大千,慌忙跑上前行礼,“小的见过刘大人,”
“岑校尉,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刘大人,小的早已不是什么校尉了,您叫我名字就好,”
刘大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岑福,见他脊背挺直,眼里有神,昔日的风光虽然不再了,但这身傲气倒像极了陆绎,没有减少分毫,便说道,“岑校尉说的哪里话?山不转水转,这以后嘛也许还能并肩作战,”说着拍了拍岑福的肩膀,转身走了。
岑福愣了一下,“还能并肩作战?什么意思?难道是……”岑福来不及细想,抬脚狂奔。
袁家小院紧紧闭着,袁大娘见袁今夏自回来后便一声不吱,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中透出的悲伤与她的年纪十分不符,袁大娘心疼,做好了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如此几遍,袁今夏依旧只会摇头,眼珠似乎都不会转了。袁大娘叹了一声,坐在桌前陪着掉眼泪。
“当当当……”有人敲门,袁大娘站起身,边向院门走边叨咕道,“这么晚了,谁呀?”待打开门,“咦?你是……我怎么看着你这么面熟啊?”
岑福刚要说话,袁大娘突然想起来了,说道,“今夏出差时,你曾经来送过信儿给今夏报平安,我还曾托你给今夏带回一封信,是你吧?”
“袁大娘,是我,我叫岑福,”
“你那次来穿着锦衣卫的衣裳,想来你和陆绎是一起的,对吧?你又来干什么?难道害得我们今夏伤心还不够吗?”
“大娘,您别误会,我是来给袁姑娘报信儿的,”
“报什么信儿?”
“皇上大赦天下,明日许是陆大人就回来了,我想袁姑娘……”
“许是?那就是说也可能回不来,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快走吧,”袁大娘一边赶人一边就要关门。
“袁大娘,您让我和袁姑娘见一面吧,我跟她当面说完就走,这对袁姑娘,对陆大人,都很重要,”
袁大娘生怕袁今夏再次失望,可是有希望总比没有强,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这消息可真?”
岑福点了点头。
“唉!不是我不通情达理,实在是,这丫头昨日等不到,今日又等到天黑,回来后便似傻了一般,一声不吭,这孩子,命太苦了,我真不忍心让她再受折磨了,”袁大娘说着抹了一下眼睛。
两人正说着,便听身后有声音,“娘,您在和谁说话?”
袁大娘转身,见是袁今夏站在自己身后,正要推她回去,岑福忙抢先说道,“袁姑娘,是我,我有事告诉你,”
袁今夏眼睛一亮。
袁大娘只得让开,让岑福进来,岑福走到近前,见袁今夏如此神情,心道,“若是大人看到袁姑娘这般情形,定会心疼死了,”忙说道,“岑福无能,四处打探也未曾获悉大人如今的情形,”
袁今夏听到此,眼神立刻黯淡下去。
“不过,我遇到了指挥同知刘大人,以前虽不曾有过多往来,但此人圆滑,善于处理关系,他今日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说以后许是还能并肩作战,我想他这句话定是有所指,若没有大人,岑福又何来的机会能与他……”
岑福还在解释着,袁今夏已经反应过来了,“岑福,这么说,大人真的能回来了?”
岑福点了点头,“我想是的,”
袁今夏欣喜若狂,眼泪跟着一串一串掉下来,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皇上大赦天下,已经过了两日,明日便是最后一天了,大人,大人他一定会回来的,娘,岑福,你们说你们的,我要去准备准备,”说完转身向屋里跑去。
袁大娘挽留岑福进屋吃饭,被岑福婉拒了,“岑福还有事要做,就告辞了,”袁大娘看着岑福离去的背影,心道,“我记住你了,要是你小子也敢骗我,看我不拿擀面杖也敲碎你的骨头,”
袁今夏翻箱倒柜,将在枫林坳林菱送她的粉色衣裳拿出来,自言自语道,“大人当时说,我穿上这件衣裳还有几分女孩子家的样子,就是它了,明日便穿上它接大人回家,”
袁大娘在一旁看着,忙上前将衣裳一把抢过来,“丫头啊,你是不是傻了?”
“怎么了,娘?”
“这件衣裳太单薄了,这大雪的天气怎能穿得出去?”
袁今夏咬了咬嘴唇,忙又向柜子里去翻腾,“有了,娘,这有件棉披风,我披上它便不怕冷了,”
袁大娘难得见闺女这么开心和兴奋,也不忍再阻止,便说道,“那便多穿几件,再将这件套在外面,再披上这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