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负担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在看不见我的时间里自动忽略了我的存在?你怎知那不是你潜意识里的逃避?没了我,你才会过得随心所欲,才会更加像你自己。是这样吗?”
“怎么会?”叶鸣舟来不及思索就急于否认,“我承认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想法会变得幼稚、畏缩,可这不也间接证明了我在乎你吗?你为什么总是让我重复思考我对你的感情?还是说根本就是你觉得这份感情不牢靠,是你看不到我们的未来,是你在逃避。”
“叶鸣舟,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叶鸣舟捏住许恩的肩膀,控制不住地用力,“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不知道要怎么控制我对你感情,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你,不论如何都不能。可你却总是在质疑我,在将我往外推。”
这样的叶鸣舟偏执、疯魔,让许恩觉得陌生。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她对叶鸣舟来说就是一味毒药,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毒药。而他已经上瘾,每见她一次,毒就深入骨髓一分。
怎么会这样?未知恐惧在他们二人的世界孳生、蔓延。寒刀冷剑,蓄势待发。稍不留意,就是胆肠寸断的绝境。
夜幕降临,笼在黑暗里的许恩明眸闪烁,忖度里糅杂了疏离。
叶鸣舟看得真切,不经大脑的冲动操纵了行为。他强行揽人入怀,凶狠的亲吻就要落下,却被许恩大力推开。
看着连退几步的人,避如蛇蝎般警惕地看向自己,他心口一痛,战战兢兢问:“你不愿?”
这是愿不愿的问题吗?面对一个失了理智的人,许恩没有办法跟他沟通。
“叶鸣舟,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聊。”话毕,她转身离开。
“不许走,你为什么不愿?还是不相信我吗?”
“你现在的状态,我们怎么交谈?”
“有什么不能交谈?不过就是你不肯相信我罢了。”
听着叶鸣舟带着怨怼的哭腔,急于争辩又迫切想得到印证的模样,许恩突然明白了,他不是在害怕她不相信他,而是在拼命说服他自己,他值得她相信。他害怕的是他自己承担不起这份信任。
“所以,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许恩抬手点在叶鸣舟心脏位置。
“我,不是,我没有。”他慌了。
闪烁其词,肉眼可见的慌乱凝成一把利刃扎进许恩心口。
一阵眩晕,许恩腿脚不稳。在叶鸣舟要来扶她时,她抬手拦下。
许恩晃晃悠悠离开,留下失魂落魄的叶鸣舟和一句:“我想静静。”
许恩离开后,叶鸣舟瘫坐在地上,他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刚才的行为。那刻意想要证明什么的冲动显得荒唐可笑。
许恩就是一杯毒酒,让他欲罢不能,令他醉生梦死。明知是毒也义无反顾。
那张他强硬想要送出脑海的笑颜,能引起他心脏共鸣的名字——许清音,就是这杯毒酒的催化剂。在明知中毒愈深下,继续饮酒,继续求活。
叶鸣舟觉得他快疯了,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滥情花心之人,可这颗纠结的心明晃晃地昭示着他的贪婪和欲望。
头疼到不能思考,许恩买了安眠药迫使自己入睡。
渴望在梦里能寻求一丝预警或提示,可梦里一片空白,白得惨淡,白得绝望。
许恩是疼醒的,前一天没有吃下午饭,空肚子喝药。肠胃在睡梦中便开始叫嚣,天不亮就硬生生疼醒了。
冷汗模糊了视线,摸索着打开床头灯。一杯水摆在床头。
她端起杯子,温水?
玻璃杯,放了一夜,怎么还是温的?
润着喉咙的温暖,不是错觉。
是叶鸣舟吗?
她揉着胃部,弓着腰走出卧室。
厨房飘出淡淡米香。
叶鸣舟半靠在沙发上,睡得并不安稳。
她没走几步,叶鸣舟就醒了。
“你起来了?饿了吗?厨房温了饭,我盛给你。”叶鸣舟起身走向厨房。
天未大亮,客厅没有开灯,叶鸣舟站到许恩面前,才发现她脸色苍白,额间发丝都湿乎乎的贴在头上。
“肚子疼?”叶鸣舟毫不犹豫抱起许恩,放回床上。
“怎么总是被你抱着?”
叶鸣舟帮她盖好被子,摸了摸她额头,“你若是能好好照顾自己,吃得胖胖的,让我抱不动才好。”
“什么时候来的?”
“想着你没吃完饭,知道你心情不好,不会自己去吃饭,就买了菜过来给你做。”叶鸣舟语气平淡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看你睡着了,就熬了些米粥,想着你醒了,就有得吃。”
“谢谢。”
叶鸣舟端着水杯的手一顿,“我去给你盛碗米粥。”
“好。”
热乎乎的米粥装进胃里,舒服了许多。
“好些了吗?”
许恩点头。
收拾了碗筷,叶鸣舟再次进来,坐在床边。
“为什么吃安眠药?”叶鸣舟声音带着责备。
“头疼,困得很,睡不着。”
叶鸣舟张了张嘴,大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来了句:“还疼吗?”
许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