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特别委屈,说不清的状态,道不明的心率起伏。满心满眼都是委屈。眼泪吧嗒吧嗒,流得更欢。
倾诉了一番尚未抽回的叶鸣舟一见这状况,手忙脚乱地给她又是擦眼泪又是拍背,“怎么突然哭这么凶?别哭了,我,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把我的想法都说出来。我不是想惹你哭啊。许恩?你,你怎么了?”
“叶鸣舟。”她边哭边喘。
“嗯,我在,我在,你别哭了。”
“叶鸣舟。”
“在呢,你说,我听着呢,不哭了,乖!”
“哇~~”许恩搂过叶鸣舟的脖子,“你不要吓我啊,好不好?”
这一世,我就是个普通人,我怕,真的很怕。
许恩使了十足的力,叶鸣舟弓着腰,被勒得喘气困难,还不敢强行拉开,两只胳膊举在半空,抱也不是,拉也不是。他觉得这会儿她的情绪太不稳定了,不敢轻举妄动。
“叶,嗝,叶鸣舟,嗝,你千,嗝,千万不能,嗝,能骗我。否,嗝,否则,我废了,嗝,废了你。”
“好,好。”
听着她嗝成这样,叶鸣舟忙答应着,轻拍后背安抚她好一会儿,才将挂在脖子上得人拉了下来。怕她不安稳,一只手拽着她胳膊,一只手扶着腰抻了两下。才捏紧她双肩说:“相信我,我叶鸣舟此生绝不辜负许恩。好不好?”
“好,信,信你。”
叶鸣舟摸摸她脑袋,“好啦,不哭了。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惹你哭的,只是想把我的真实想法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嗯。”
“我没有谈过恋爱,你是第一个。很多事情我捉摸不清情有可原嘛,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同样谢谢你还在原地等我。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你的未来有我相陪。”
“你跟谁学得油嘴滑舌?”
“这是真情流露。”
许恩红彤彤的眼睛泛着水光,瘪嘴道:“就是油嘴滑舌。”
“好,你说是,就是呗,在你跟前,我不吃亏。”
气息平稳,许恩才想起来,问:“不到半个月就高考了,今天过来,是有事吗?”
“突然想你了,就来看看。”
“看过了,你走吧。”
“嗯?”赶人?“不是吧?这就赶我走?”
“那你还想做什么?”
叶鸣舟坏笑一声:“你猜!”
“马上高考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走吧。”许恩把他往门口推,“我又不跑,在这儿等你呢。”
“啊,不是,我想什么了?”叶鸣舟好笑道,手肘撑在门框间,“发乎情,止乎礼,我懂……”
“行,还藏于心,可以了,出去吧。”许恩没给他机会,直接推人,关门,一气呵成。
叶鸣舟怔愣了半天,确定门关紧了,不会再开,才喊了一声“走了”,讪讪离去。
门内,许恩关门的双手还紧紧贴在门上,脑袋垂在双臂间,头痛欲裂。
不是第一次了,当她想要与他亲昵的时候,脑袋就有什么在大力撕扯。
她挣得浑身抽搐,泪汗涟涟。
“我好像知道了,是在阻止我把叶鸣舟和他扯在一起吗?”血红的眼眸对视天外,“所以说,这是最后一世了?”
不知用了什么肮脏龌龊的手段清洗了他的记忆,现在也要对我下手了吗?
能对命运下手,却控制不了思维变换。老套的心脏病已经不够了吗?下作!
许恩怀疑过,但她无法否定叶鸣舟带给她的熟悉感,强烈真挚。她试探过,叶鸣舟骨子里暗藏的脾性都与他无异。尤其,是两人之间的牵绊,是天道无法抹灭的,是轮回不能荡尽的。
对比起这一世没了记忆的叶鸣舟,拥有记忆时,许承恩克制隐忍,楚望谨小慎微、观尘果敢重责。
而叶鸣舟……
没有我的叶鸣舟,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走到哪里都光彩夺目。如他一样,一步一步稳稳地踏入巅峰。
许恩面前的叶鸣舟,怯懦、呆萌、彷徨、幼稚、矛盾、随性,一点也不像周围人认知中的叶鸣舟。
想说情感多变的他更加真实,可“真实”这个词好像是两人之间的禁忌,一旦提及,不可预估的连锁反应总是袭入脑海。
那么,是惩罚结束了?还是新的一轮开始了?
是我的?他的?还是一起的?
自己被束缚在过去,腐化为回忆的傀儡,被时不时上头的往昔操控。她不想,他也沦为昨天的提线木偶。
前所未有的冲动遍布全身,“也许,我就不该……等着吧,这一世结束……破旧立新,未尝不可。”
高考在周日和周一,学校周三就给高三学子放了假,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应对高考。
江舸的生日是周五,因为高考缘故他没有办生日宴,害怕发生意外。钱老有说提前或者过后,他没同意,觉得不是生日当天就没必要办了,无所谓的。
周五晚上,他们四人叫了许恩、钱语嘉、安筱和雷星南吃了顿饭,又一起去唱歌。
听说是熟人局,考前放松,许恩不大愿意去。
“不单单是为了放松,今天还是江舸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