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爷爷,钱爷爷。”
许恩随着叶鸣舟的动作施礼。
叶老一抬手,“坐。”
叶鸣舟在王崇身旁坐下,又拉过许恩贴自己坐下。
江舸别过脸,“啧啧,真没眼看。”
张惊霄搓了搓鼻子,轻咳一声:“许恩,可以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嘉嘉被人下药了吗?”
许恩还没开口,叶鸣舟极具安全感的臂膀就揽上她的腰。
心里一阵窃喜,许恩才开口:“我能知道是因为那药本该是下给我的。”
“什么?”
许恩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全场沉默。形色各异的目光或有意或无意地打量起许恩。
张惊霄一通电话打出去后,钱老对许恩说:“小丫头,脖子上的伤怎么样了?”
哟!原来都知道啊,一个个假装没看见,这会儿想起来了?许恩咬了咬了唇,面子不能不给,她礼貌性回应:“劳您挂心,已无碍。”
“之前是我家丫头过分了,没想到你能不计前嫌,是个好孩子。老朽在这儿跟你道歉了。”
“您客气了,再说我也没什么事。您不必替她道歉。”
“好孩子,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钱爷爷说。”
“谢谢钱爷爷。”许恩没有回绝,人情嘛,先留着,万一呢。
“你叫许恩,是吧?”钱老刚说完,叶老又开口。
“是的,叶爷爷。”
叶老不耐地看了一眼叶鸣舟,轻咳了一声,对许恩说:“听说你之前成绩优异,以高分考入了南平一中?”
许恩尴尬一笑,垂下头。
叶老继续道:“既是刻苦努力的孩子,就这样放弃学业岂不可惜?”
呃,许恩预感到这老头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我可以出资送你去国外学习,并全权负责你毕业前所有费用,你看可好?”
叶鸣舟诧异,“爷爷?”
“你闭嘴。”叶老厉声:“这丫头才多大,自当以学业为主,其他的,学成之后再谈。”
模棱两可的说词。且不说出去还能不能回来,单说所谓的“学成之后”,什么是“学成之后”?怎样又能称之为“学成”?
许恩冷笑,豪横家长惯用的棒打鸳鸯的手段,威逼、利诱,钱?权?未来?总有一款能诱惑到你。
可惜了,可惜许恩统统看不上,她生生世世都只为一人而来。
见许恩抿唇不语,众人都以为她被吓住了。
正在这时,叶鸣舟打破了沉默。
他始终没有松开许恩的手,用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许恩:“你信我吗?”
“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好。”叶鸣舟抬起与许恩相握的手,起身,对着叶老一鞠躬,“爷爷,我成人了,我的事情,还请让我自己做主。”
“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可你不能耽误这丫头,你有问过她的想法吗?”
叶鸣舟与许恩对视一眼,语气坚定:“我的做法就是她的想法。”
“你……”
叶老还想说什么,叶鸣舟拉了许恩就往外走。
“其实,你没有必要跟你爷爷对着来。”走出林间,许恩慢慢说来。
“怎么?你想出国?这就心动了?”
“你胡说什么呢?你爷爷有一点说得对,我们还年轻,一切慢慢来。我可以慢慢让他接受我,你不用这样气他的。”
叶鸣舟板过许恩双肩,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我必须一次就让他们看到我的决心。”
叶鸣舟随许恩一起回了公寓,两人私下又给叶鸣舟过了一次生日。
一块块品相极好的无糖糕点整整齐齐的摆在叶鸣舟面前。
“你做的?”
原本笑嘻嘻的小姑娘看着眼前人怀疑的目光,撇了撇嘴,“瞧不起谁呢?”
叶鸣舟“扑哧”一笑。
“不信?”
“没有,只是觉得这样的你特别真实。”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许恩静了下来,轻声问:“那你喜欢吗?”
“喜欢。”
他拿起一块糕点,软糯香甜,没有想象中的甜腻,反而是淡淡清甜入口即融。意外的好吃,叶鸣舟眼眸一亮,惊喜地看向许恩。
“你?”
“好吃吗?”
“好吃。”是发自内心的欣喜,他素来不喜欢甜食,可许恩做得糕点入口淡,入心甜,“这是专门为我做的。”
“当然。”许恩双手撑着脑袋,眼里星河璀璨,点点柔光里全是他的身影。
“只为我做?”
“必须……啊!”
“你怎么了?”
心脏又是莫名抽痛,娥眉微蹙,星光如转瞬即逝的烟花,绚烂过后是一地蒙尘。起了雾的眸子,不安充盈。
怀里的人有些抖,叶鸣舟:“不行,必须要去医院检查下,你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许恩无意识推开了他。
叶鸣舟一惊,“许恩?”
“叶鸣舟,我好累,想睡觉了。”她抬头看他,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刺进他眼底,“可能有些兴奋过头,昨天又空着肚子醉酒,所以才不舒服的,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