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你。”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后,许恩麻了几秒,咽下口中米饭,随即找补:“我是说,我在想你怎么这么会做饭。在我的理解范围内,你应该是矜贵的、高雅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你不但会做饭,还做得意外好吃。”
“吃不惯国外的饭食,所以经常自己研究着做,久而久之熟能生巧。还有,”叶鸣舟状若无意唇角微扬,目不转睛凝视着她,“你可以想我的,不用害羞。”
这含情脉脉的眼,柔情似水的声,谁扛得住啊?
许恩:……合着我找补找了个寂寞呗。
许恩面色微红,尴尬得想立刻起身。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对我可以放一万个心,我虽然没有远庖厨,但我依旧是个君子。”
啊?许恩脸更红了。
“即便我对你有什么心思,我也会经过你的同意。”叶鸣舟微微一笑,“至少也要等你成年吧,我可不想一时冲动,与你分隔两处。”
呃,许恩听懂了,他不想坐牢。
她表情有些许扭曲,这个人怎么说变就变了?一朝开窍就毫不掩饰了吗?什么话都往外说?
许恩瞄了他一眼,低头看碗,佯装吃饭,嘀咕:“还矜贵如兰,高洁不可侵呢,怎地突然就自甘堕落,身陷红尘了?”
“红尘有你,自是极乐。”
诶?耳朵这么好使?
许恩讶异抬眸,对面人淡定吃饭,依旧一副谦谦君子、陌上其华的模样。
病了几天的许恩本就稍稍有些慵态,此刻面颊微红,嘴唇微张,一抹娇羞在眉眼间悦动,比起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食更加秀色可餐。
只一眼,叶鸣舟呼吸微滞。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抬手捂住许恩的眼睛,喉咙紧了紧,呼吸有些不畅通,沙哑出声:“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认真的语气里夹杂了些许忍耐。
诸如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等词,不知怎么的就冒进许恩脑海。
“噗嗤!”她没忍住。
“你笑什么?”
许恩边扒拉饭,边摆头,“没什么。”
“你在笑话我?”
“不行吗?”许恩洋洋得意的表情里满是傲娇,真想看看这张从容持重的脸情动不能自已时是何等疯魔。
“你不用审视我,我承认我所有的沉稳自持在你面前崩的体无完肤,我自愿放弃一切表象,于你身前缴械投降。”
突如其来的表白,许恩眼前浮现了另一个少年,日日与她相伴,时不时甜言蜜语,偶尔还会小心机地暴露点点欲念逗弄着她。
观尘,她在心底呢喃。与少年再相遇是化身成人后的第七年。跨越几度生死的拥抱,在那个阳光异常温柔的午后。他哭得像个孩子,在心爱的东西丢失多年后历经万难才寻回,哭得惊扰了左邻右舍。
她轻抚他后背,任由不知疲倦的泪水打湿她衣衫。那缕洒在她面上的阳光,真的好暖。
叶鸣舟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女孩两眼放空却无限痴迷,嘴角渐渐升起幸福的笑容。心口猛地一悸,好像有什么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心口剜了刀,悄然离去。
“许恩?”
一声怯懦地轻唤,许恩回神。僵了一瞬的表情在看向叶鸣舟后,化作甜美笑意。只是落在叶鸣舟心中,那笑,不达眼底。
叶鸣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股患得患失席卷了他的思绪,他贪恋她的笑,可她的笑似乎不仅仅是为了他。
察觉到了叶鸣舟突然的失落,许恩解释道:“我只是在想,若是前世来生都能经得起平淡,悠然一生就好了。”
叶鸣舟并不认可,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那你脑中的前世来生,有我吗?”
许恩被问得一愣,这语气怎么听着是在生气?
叶鸣舟没有等她的回答,默默收拾起碗筷。再从厨房出来,脱了围裙的人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拿了外套,对许恩说:“你在家躺了几天了,带你出去透透气。”
“哦,好。”许恩木讷地应着。
天色不算晚,路灯拉长着路人的身影。
许恩忽然想到什么,“你今天不用上晚自习吗?”
“我请假了。”
“有什么事情吗?”
“陪你!”
许恩停下脚步,盯着与自己拉开距离的人。
叶鸣舟烦闷得厉害,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很明显他的脸色并不好看。走了两步,发现身旁没了人,回头。
“怎么不走了?”
许恩冷了脸,“你在别扭什么?”
“我没有。”
“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脸?”
“看不到。”
“呵!”许恩气笑了,“行,那你在这儿怄着,我回家了。”
“别!”见许恩扭身就要回去,叶鸣舟紧追两步,把人拽住,“我没有别扭什么?我不知道,就是心里不畅快。”
“那总该有个原因吧?”
叶鸣舟不想让许恩知道他是因为她口中那个关于前世来生的天方夜谭在生气,他在她一脸幸福畅想的时候,从看眼中看不到一丝自己存在的痕迹。这种感觉令他心慌。
“周末我生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