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恩被赤裸直白的眼神盯得羞红了脸,正要解释,就听见叶鸣舟温润的嗓音响起,“你好,我是许恩的朋友。”
“知道了,不用解释,朋友嘛。”嘴上重复着朋友,眼神却不明不白地在二人间来回,一副“我懂的”的表情。
“我叫屈艳,很高兴认识你啊,小帅哥。”
说完,夺过叶鸣舟手里的杯子,将他推出了餐台,“谢谢你了,这里呀,不用你了。”
“没关系,我帮她收拾完,她磕到脚了。”
屈艳一脸姨母笑,“磕到脚了呀?那你就赶紧带她去看看,这里呀,也用不着她了。”
许恩连忙走过去,就要帮忙,“不是的,你误会了,屈艳姐,我们不是……”
没等许恩说完,又被屈艳打断,“我懂,好啦,本来也到下班点了,你们玩去吧。”
“我……”
“听话,去吧!”又对许恩使了个眼色,“男朋友好不容易来一回,约会去吧。”
叶鸣舟听话地走到许恩跟前,问:“脚怎么样?可以走吗?”
见叶鸣舟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许恩也就没再开口。对着叶鸣舟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甜品店。
沿着步行街走了好一会儿,许恩几次想开口,却发现叶鸣舟直愣愣地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显心不在此,她便没有打扰他。
“为什么没有上学?”叶鸣舟突然问。
想起这些,许恩心底泛酸。为什么不上学?因为没钱上学啊。
许恩这样想着,同时嘴里实话实说了,她觉得没有什么要瞒叶鸣舟的。
“你知道的,我是孤儿,没什么钱,义务教育结束,有些基本知识,够我外出打工就好了。”
“可以边打工边上学啊。”
许恩嬉笑道:“你以为童话故事啊,一个孤儿边打工边上学?我全职打工都支撑不了我现在的衣食住行,更别提上学做兼职了。没那么容易的。”
叶鸣舟停下脚步,转向她,真挚的目光带了几分疑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鸣舟的生活一直都是富裕的,他理解不了她的艰难。但他告诉过她,如果需要尽管来找他。可自从他出国,她从来没有找过他。
许恩回望着他,笑得拘谨,“我不想让你在国外还为我的事情发愁。”
“我不介意。”
“我知道。”
“考上了南平一中,是吗?”
许恩点头,“嗯。”
叶鸣舟很多时候觉得他对许恩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是他看不懂的情绪在作怪。就如此刻,他很容易得看穿了许恩的想法及做法。她没有说,他也知道,她说考上了高中,没钱上学,心里有遗憾,才会在南平一中旁边打工。
“住在哪里?”
“我在学校旁边的城中村租的房子。”许恩指了指不远的一片矮楼。
“我送你回去。”
“好。”
城中村鱼龙混杂,巷子两侧各种商贩,道路窄又乱。
许恩租住在一个四层筒子楼房顶用活动板房搭建的简易的五层。一间十来平米的单间,没有厨房,没有卫生间。一张床,一个一米宽组装布艺衣架,一个折叠桌,上面放着一面镜子和几样洗漱用品,下面叠着几个盆。还有明显二手的小柜子,放着一个电磁炉和一些瓶瓶罐罐。
看着连可以待客的座椅都没有,叶鸣舟皱了皱眉头,“这里……”
他抿着唇,住了嘴。
“二百七一个月,”许恩知道他在想什么,“水电是市价,厕所在一楼,旁边有大众浴池。”
叶鸣舟听着,眉头拧得更深。
许恩却语调轻松地宽慰他,“没你想得那么糟,至少我还租得起房子,吃饱穿暖,强过很多人了。”
“你……”想说的话到嘴边却像被什么堵在喉咙吐不出来,叶鸣舟深吸了一口气,说:“早些休息,我没课了来看你。”
许恩淡淡道:“好。”
送叶鸣舟出了房门,他说:“不用送了,这里晚上太危险,你别出来了。”
“好,那你路上慢点。”她其实晚上经常出去,但她不想让叶鸣舟担心,就乖巧地应着。
目送叶鸣舟走到楼梯口,他突然回头,“你手机号换了吗?”
许恩摇头,“没有。”
“好,我走了,你回去吧。”想了想又强调道:“锁好房门。”
“知道了。”
叶鸣舟其实挺想告诉许恩,他可以帮她找到好的住处,房费什么的他都可以出,可他忍住了。
今天透过玻璃窗第一眼看见许恩的时候,难明的情绪就环绕在他心头。他不是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只是判断不出他对许恩是不是爱。
许恩是他上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一帮一”帮扶活动,他的帮扶对象。许恩比他只小了几个月,但因为是孤儿,攒够了资助才上学,所以比他低了两级。
叶鸣舟帮扶许恩到他初三毕业,他家里就送他去了国外。
与她相见的时候,目光思绪都离不开她,但看不见她的时候也就不想了。所以,他一直捉摸不定这种情绪,所以,懦弱的选择了逃避。毕竟小孩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