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刀落地,恩许摔向一旁,压不住的血气翻涌,喷出口鼻。
单膝撑地,她垂头笑得邪魅,怎么那么过瘾?金光炸裂声如鞭炮送喜令人心情愉悦。
她觉得自己疯魔了,干预天命的事情做起来真的很舒爽顺意。
“仙尊啊,怕阑珊境的刑罚也救不回我自甘堕落的灵魂了。”咧嘴一笑,血气四溢。
笑声有些瘆人,引来阿洲和小千犹疑的目光。
阿洲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那笑声磨得他耳膜又痒又痛。
小千:“她?怎么笑起来比你还疯?”
“估计被烟熏得?”
“你俩敢不敢过来扶我一把?”恩许站了几次都没站起来,却还听见不远处两人的吐槽,忍不住喊道。
阿洲边朝恩许走去,边努嘴:“看吧,我就说她被熏坏脑子了吧?脾气都变大了。”
小千并行剜了他一眼,“闭嘴吧!”
恩许被二人扶起,身形还晃了晃,下意识扶头。
小千:“怎么了?”
恩许半眯着眼睛,步子虚浮,“头晕的厉害。”
阿洲坚持:“我就说吧,肯定是被熏的。”
恩许实在没力气了,懒得与他拌嘴,坐着缓了好一会儿。盯着上方已经完全赤红的妖气,虚弱开口:“怎么还不行呢?”
“什么?”
“妖尊啊,不醒吗?”
阿洲和小千相视一笑,“醒了,你就挖不了妖丹了。”
恩许面前抬眸,语调诙谐:“我不是说我要吞了这临渊一半妖气吗?”
“你当真?”
“嗯,我想着效果都差不多,而且能给某些家伙添堵,就挺愿意的。”
阿洲打趣:“仙灵和妖力相冲,你就不怕撑破你这看起来还算姣好的皮相?”
“都说了,我是灵石,坚固异常,脏腑抗造,无非就是消化起来费时罢了。”恩许笑得无所畏惧,“再者,还有魔界呢,我哪能就此把自己折腾废了啊?”
小千上下端详了恩许一番,“你现在的状态可不怎么好啊。”
“无妨,我就是累着了,待我吃好了睡一觉即可。”说着,打开随身包袱,大快朵颐起来。
阿洲再次被恩许的举动震惊,“你逛妖界,随身带烧鸡?”
“有问题吗?我的人生一向吃饱吃好为先。”
一天工夫,阿洲和小千经历的冲击太多,时而玩笑、时而震惊,时而无语、时而震惊,时而震惊、时而更震惊,以震惊为圆心时不时四散发射的极反情绪,起起伏伏在二人的内心已经搅得天昏地暗。在他们以为恩许是来玩闹的时候,发现她是来满足私欲的;在怀疑她是来满足私欲的时候,感觉她是来救赎的;确认她是来救赎的时候,最终肯定她是来唯恐天下不乱的。
好吧,不问不猜,随着她闹,顺其自然吧。只是,这性子,她真的来自离恨天?确定不是妖界本土产物?
“其实吧,你这性格,真的已经很随性了,就给别人留些随性的空间吗?”
“是吗?”恩许恍然,“估计我是憋久了,既如此,我就做些别的吧。”
阿洲隐隐不安,“你要干什么?”
恩许得意一笑,“我也说过了啊,我就是要给某些人添堵。”
小千喟叹:“连妖尊都敢算计,你也是没谁了。”
“你俩一个占情,一个占狂,怎知他不也是这样想的?”
阿洲、小千:……你话多,你对。
恩许安静下来,我顽劣不堪,比不得他能有大作为,可他被天道被一众仙尊拿礼法压着,我得了妖尊和魔尊的能力,加上自己的仙灵,斩一个天道,为他再创一个上境,未尝不可。
届时,或许就真能达到他所说的境界,陪他走一遭人间繁华。
一觉醒来,果真精神好了许多。
阿洲和小千已不知去向。
她抬头望向犹如蜿蜒火舞的妖气,大喊一声:“来吧。”
而后盘腿静坐,轻而清的灵气自她体内凝聚、浮出,如呼吸般闪烁其青光,将上方妖气一缕一缕得引了下来。舒缓的面容渐渐紧绷,额头渗细细汗珠,身体也出现抖动。头顶灵气青光渐暗,闪烁也慢了起来,甚至有熄灭的迹象。
直至舌尖尝到腥甜,灵气没了搏动,妖气停止靠近。
恩许一个歪身,躺倒,睡了过去。
“小丫头!”
一睁眼,一张俊郎面容上镶着一双炯炯有神的明眸,深邃有光。
“妖尊千洲?”
“小丫头,竟敢直呼本尊姓名?”
“额,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吗?”
千洲唇角微翘,“何故唤醒本尊?”
恩许信口胡诌:“怕您睡过去了。”
“小丫头,在本尊跟前,休要胡言!”
“跟你说话真费劲。”恩许在自己身上摩挲了一番,没觉得哪里不适,遂起身,“您也醒了,我走了。”
“本尊劝你还是休息几日得好。”
“为何?”恩许以为自己哪里不对劲,又低头检查了半晌儿,“我没事啊。”
“你若行动,会加剧妖气反噬,过封界大幕必会动气,反噬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