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意,我告诉你,我没有你的家国情怀。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她。你听明白没有?以后有事,别指望我再帮你。”
郑辉抱着楚望的腰,根本不敢松手,“楚先生,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我们先找人啊。”
陈瑾意脑子一片空白,听见找人才回神:“对,郑辉,把人都派出去,一定要找到她。”
“陈瑾意,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望着楚望怒气冲冲的离开,陈瑾意跌坐在沙发上,举目无措。
客厅一片狼藉,郑辉等人也是吓懵了。他们没有想到一直以来文质彬彬风清朗月的楚望会为了一个女人疯魔到如此地步,毕竟往日里楚望对陈瑾意的恭敬是个人都看在眼里。更没有想到的是向来淡薄寡情处变不惊的陈瑾意居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六神无主任人欺辱。
最主要的是,他们曾经真的以为陈瑾意和楚望是彼此的真爱。
结果,这反转,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郑辉战战兢兢地走到陈瑾意身边,“司令,先,先给你治伤吧。”
陈瑾意眼神空洞,不为所动。
楚望失魂落魄地出现在隶城的各个角落,不修边幅的模样与昔日矜贵的形象截然不符。
一只黑猫追上他的步伐,“主子。”
“找到了?”
隶城郊外,一处荒宅,许白几乎被抽干了妖灵,奄奄一息。
魃探了探她鼻息,惊疑:“还没死?”
魈也上前试了试她脉搏,同样讶异:“怎么可能?妖灵都已经枯竭了,为什么还活着?”
魃:“真是命大,她可是受了‘求死不能’之后唯一活下来的人。如今妖灵枯竭 ,还能活?”
魈:“若是真活下来了,那可就有热闹看了。”
魃:“怎么?你也有想法了?”
魈:“我?哼,单纯喜欢热闹。”
“麻九姑,真是可怜,养得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许白攒起了最后一丝力气,笑道:“为命者,独善其身;为利者,自私自利;为自由者,各自为战。还真是和谐的团队啊,唯独不会同心协力。”
“还能说这么多话,看来妖灵还挺足啊。”说着,魃再次伸出手,绵薄的灵力从许白体内抽离。
最后一口气吐出,许白觉得无比轻松。
能这样死去真好,不会再痛,也不会让他再痛。
“许恩!”一声怒吼震天撼地,排山倒海的灵力攻势将荒宅几乎轰成平地。
魃和魈如同炸开的血人,瞬间红了衣衫。
唯有孱弱的许白被金色光晕包裹,在人形与本体间闪换,自身散发的青绿光泽渐渐熄灭。
魈满嘴血腥,眼中更是血色朦胧,他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来人,却只能看见一片猩红,声音是惊恐无比地震颤:“你,你是,是谁?”
而刚刚对许白出手的魃,此刻已是七孔流血,身上更是多处血窟窿,潺潺鲜血不住外冒。
“主,主子?”卫贺也被吓傻了,生怕楚望迷失心智,强行镇定下来喊他。
魃随着楚望的动作腾空而起,妖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竭。仅几秒钟,魃气息全无,其全部灵力于楚望掌心凝成一个光球。
魃坠地一瞬,楚望将光球灌入许白体内。
“带她走!”
听令,黑猫一个转身,幻化成一个俊俏青年,抱起许恩飞身远去。
楚望弑神一般扫视着一片残垣断壁,终将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魈身上。
“你到底是谁?”五感削弱的魈被浓浓的恐惧笼罩着,声嘶力竭地咆哮:“你到底是谁?怎敢得罪麻府?”
魈靠着仅存的求生意识无力后退,四肢在地上擦出长长血印,充血的双耳收到一道仿佛来自地狱的摄魂声音:“是吗?区区麻府?能奈我何?”
令人毛骨悚然,魈在自己的尖叫声中骇破了胆。
许白睁开眼,就是一张惊喜的青年笑颜。
“许小姐,你醒了?”
许白的视线艰难聚焦,吐出的声音孱弱无力:“你?”
听出许白嗓子干哑,青年忙说:“您刚醒,不着急说话。您身体现在极度虚弱,需要好好静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一通话说得人刚醒来脑子还不清醒的许白有些迷茫,这是谁?在说什么?
那人还在继续:“主子有事出去了,您不用担心,主子会处理好一切的,您就安心养身体吧。”
主子?是他吗?他身边何时有这样一个话多的人?
“哦,对了,许小姐,我是卫贺。您再睡会儿,有事您叫我。”
卫贺?她的脑子终于转过了弯。是那只黑猫,楚望?我在哪里?我不是……是楚望救了我?
思绪贯通,眼里修起微弱的光亮。
呵!这样都死不了,看来真是天命难违。
楚望回来的时候,许白刚睡着。
“她醒了?”
“是的,主子。”卫贺回道:“醒来过,喝了几口水,又睡了。”
“她状态怎么样?”
“状态?”卫贺挠了挠头,回忆道:“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
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