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还没退,站得久了,头开始发晕。
“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啊?”楚望被问得一懵。
许白用下巴点了点陈瑾言,又朝向许未,“一个空杯子喝茶,一个连门都不让进。”
楚望笑了,她什么时候变得会暗讽了?
陈瑾意这边是真的笑出了声。他嗤笑着走向楚望,拍了拍他肩膀,“我送澜若姑娘回夜澜庭,你晚点带她过来。”
“好!”楚望这一声“好”多少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许未心有不舍的随陈瑾言离开。
“她舍不得走。”
“吃醋了?”他走近她。
“重要吗?”她挑眉。
“不重要。”楚望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一把将她抱起,侧头,额头相抵,“还在烧,再睡会儿。”
“再睡,该废了。”
“若是你之前的状态,会废得更快。”
“你在调侃我?”
“不敢。”他把她稳稳地放在床上,倒了一杯温水,“我一会儿送你去司令府。”
她揉揉发胀的脑袋,克制着微怒的火苗,“可以听听我的想法吗?”
楚望大有深意地盯着她看,而后努力撑起一个笑容,勉强又不失礼貌,“不行。”
许白眉毛轻抬,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算了,他的固执自己早见识过了,多说无用。
“别想不该想的,”楚望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别说我了,陈瑾意都不会再任由你胡来了。”
“知道了。”她推开水杯,倒头睡下。
楚望看着眼前倔强的小姑娘,无奈摇头。嘴巴是知道了,可脑子是一点也不知道。
许白不耐烦地问:“你叹什么气?”
“我在烦恼,为什么和你的年龄差距越来越大?”
“呵!”
许白住进司令府当夜,楚望就离开了,留了一只黑猫陪她玩。
天微亮,赶至蒙城外防线。
留乔淮羽和尤路在战场搜寻,楚望独自潜入蒙城。
因为许白的干预,导致刺杀陈瑾意一而再失败。麻九姑尚不知道许白在其中阻挠,毕竟以陈瑾意的本事,想轻而易举地杀他也是不可能的,故增派了杀手。顺便派人来验许白的生死,虽说从未有人能在麻府的刑罚下活下来,但麻九姑下令:死要见尸。
司令府有曾经维中府制造的伏妖阵,一般妖物不敢擅闯。
所以,夜探司令府的是剑倾心和木传情。
许白正在撸猫的手一顿,嘴角微扬,“来了。”
“喵呜~~”黑猫从她腿上跳下,长啸一声:总算撒手了,还不如跟主子出去呢,遭这罪。
“有意见?”许白听出了那一声“喵呜!”后的潜台词。
卫贺低眉顺眼地蹭在她脚边:这许小姐怎么跟主子越来越像了。
“我是我,他是他。”
卫贺:……我想什么你都知道,还说不像。
卫贺再抬眼,只见许白旁若无人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卫贺:……
“进来,把阳台门关上,窗帘拉上。”
卫贺:我是猫!
“你不是普通的猫。”
卫贺:……你是会读心术吗?
很快外面响起噪杂声、追逐声,随后,许白房门被敲响。
“许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
匆匆跑过的脚步声,接着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偶尔还有几声枪响。
看来是雇主加码了。
许白正想着,阳台传来一声闷响。
木传情知道司令府难闯,但没有想到陈瑾意本就是实力不输的人,竟还藏了这么多高手。一时大意,受了伤,掉到了一处阳台。
她见屋内漆黑,推门而入。
身子刚完全没入黑暗,察觉帘后微动,迅速扭身,与身后人纠打起来。
短刀抵在颈间,万籁俱寂。
一席凉风,纱帘轻扬,莹白月光洒了进来。
冷厉面孔对上清冷神色,瞬间惊诧。
木传情难以置信地瞪着许白,脱口而出:“天鹰?”
“许小姐?”敲门声再次响起。
许白收起短刀,看了一眼木传情,又瞥向阳台。
木传情随即跳下,隐进月色。
房门强行破开,几个警卫冲了进来。
“许小姐,可看到什么人闯进来。”
许恩看向半敞的阳台门。
“追!”警卫转身跑开。
司令府外,嘈杂声渐远。木传情与剑倾心汇合。
剑倾心冷静的面孔出现一抹慌乱,“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久?”
木传情回头抬眸,看向刚才还幽黑的房间亮起了灯,模糊身影似在与她隔纱对视。她还活着?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司令府?
“你受伤了?”血顺着胳膊往下流,剑倾心挽起木传情的袖子,就给她处理伤口。“发生什么事情了?”
木传情摇头,眼眸低垂,解释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司令府高手如云,我还没有进入陈瑾意办公室就被一群警卫围攻了 。”
“无妨,只是探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