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了忍不住在心底把他狠狠的嘲讽了一番,才劝慰。
“追女孩子是要哄的,你这万年寒冰好不容易化水升温,受些挫折是必然的。”何时了夺过酒壶,“别气馁,要愈挫愈勇啊,拿出你当年那一飞冲天的劲来。”
许承恩不置可否,上下扫了何时了几眼,冷哼一声,起身要走。
“你去哪儿啊?结个伴呗。”何时了跟在他身后,天南海北的叨叨。
许承恩只管走着,也不搭理何时了。
直到何时了诓了他一顿酒足饭饱,他才开口:“就此别过。”
“诶,别啊。”何时了再次追上,“你说你这人,怎么又变得这么沉默寡言了?”
许承恩抬脚就走,并不想与他解释。
“不会真是那小娘子不要你了吧?”何时了想起来什么,稍显激动,“对了,你那小娘子居然也是踏天,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的。早知道,我当时应该抱她大腿的,毕竟你这个人太那……啊,啊,啊,你干什么啊?”
许承恩迈出去的步子还没落地,听到何时了的絮叨立刻转身回来,钳住何时了肩膀,急不可耐地问:“你是如何知道的?你见过她?”
“疼,疼,疼,松手!”何时了拍开他,呲牙咧嘴地揉着肩膀,“你说什么呢?什么知道不知道的?”
“你如何知道她修为踏天的?”
许承恩双目血红欲裂,何时了吓得自保式后退半步,结结巴巴回道:“就是,就是你,你把我扔在雁书城郊外不,不管,我被你凶悍的灵力冲的,冲的昏天暗地的时候。”
说到这儿,何时了顿时来了底气,毕竟遭罪的是自己,于是提高嗓门声泪俱控:“你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肝胆俱裂啊,心脉俱损啊。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柔和暖意穿插进来,一点点抚平了你的霸道,我才活过来。”
“你是说她去了雁书城?”
“是啊,要不是她,我差点死你手里。”何时了怒火上头,少了方才的惧怕,抢过许承恩的酒壶,闷了一口,继续道:“同是踏天,差距真大。”
“雁书城,她在雁书城。”许承恩没有听进去何时了后面的话,掉入意外的喜悦中自言自语。
“诶?你不是吧?”何时了一眼就发现了许承恩的问题,“你等等,她在我离开之前就走了,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许承恩恍惚了一瞬,趔趔趄趄,“也对,她不会再停留。”
“无衣,你正常点。”本来就醉酒,此刻脑袋还晕乎,何时了真怕他一个不稳摔趴下。
许承恩推开何时了,“我没事。”
何时了觉得眼前的许承恩真是颓得没眼看,“清雅特立,不拘世俗”的形象荡然无存。忍不住扶额叹息,苦口婆心道:“无衣呀,追女孩子,一定要愈挫愈勇,千万不能轻言放弃。尤其是她那样世间少有的,必定无数人追捧啊。知难而退可不是你的性格哦。”
许承恩内心苦笑,何谈放弃,我连机会都不曾拥有过。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嗯。”
“我谢谢你,好歹还回我一个字。”我就知道,指望块千年冰块开窍,我也是信了你了,“那什么,看在你半死不活的份上,帮帮你吧。给你个提示,层楼城。”
“什么?”
“你还真是笨啊,那可是她一心想去的地方。”
许承恩泄气一般,瘫在长椅上,“我离开篱落森林第一站去的就是层楼城,没有她。”
“所以呢?”何时了言不尽意地挑眉。
对啊,她当时在雁书城,她一定会去层楼城,是我去早了。
想到这一层,许承恩登时来了精神,眉开眼笑。
“哎哟,不算笨嘛。”
“老狐狸,谢谢你。”话落,许承恩化身离去。
“诶,还叫我老狐狸?”何时了对着空气大骂:“忘恩负义的老家伙,咒你追妻路漫漫。”
层楼城,一家门可罗雀的糕点铺里。
“姑娘,你确定咱们的糕点还是不加糖嘛?”芙蕖一脸幽怨的理着货柜,“糕点不放糖,单靠果子那一点儿甜度,实在是……”
“没关系的,”青衣女子端着刚烤好的糕点从里间出来,淡淡道:“无妨。”
本就不是为了营生。
芙蕖摇头轻叹,早已习惯了的陈述着:“知道,明白,姑娘做事情只为顺心顺意,其他不重要。”
青衣女子嗤笑。
芙蕖继续生硬叙说:“我们姑娘不差钱,兴趣爱好最重要。绝不能随波逐流,与世浮沉。”
“你呀!”
笑声悦耳,朗朗远飘。
不经意间就飘进门外站了许久的人耳中。
不稳的气息引着嗓音轻颤:“不知姑娘的糕点怎么卖啊?”
他进门,她回眸。
他微笑,她莞尔。
糕点铺二楼卧房。
“怎么随随便便就让人进你卧房啊?”
“不是你自觉跟进来的吗?”
楼梯口伸着脖子张望,八卦的小心脏快冲出嗓子眼的芙蕖:姑娘是怎么回事?那男人是谁?难不成是姑娘一直在等的人?
芙蕖恨不得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