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然送走了一众百姓,看着满地拒绝无效的药材、粮食,许恩感慨,造势很成功啊,基本算是完成任务了。
接下来,是不是可以撤了呢?该做些事情了。
“何去!”
“小姐!”
“去将何来找来。”
“是。”
“诶,等下!”何去刚出门又被叫住,许恩有些无所适从,“把这些东西收了,叫何往多备些救命的药。”
一晃半个来月,也不知道他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何来没有递消息回来,说明人还活着。
许恩越想越气:活着,活着,不能只是活着啊。
“穗青,收拾收拾东西,明儿一早,我们去临城。”
“去临城?”
胸口堵着一股气,憋得难受,许恩语气不怎么好,“罪也遭了,名也捞了,该做我自己的事儿了。回头真成了寡妇,谁能替我?”
夜里,许恩睡不下,干脆坐起来干瞪眼。
这时,何去、何来一起回来了。
莫名其妙的烦躁,闹得她很不耐烦:“什么事?”
“小姐,何从有消息传回。”
许恩知道何去何从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忙问:“说什么?”
“他截了二皇子给王富虎的密信。王富虎十天前传信回京,说活捉了李良樾将军,诸多方法都无法收为己用。二皇子回信说让他处理掉李将军。”
“他现在在哪儿?”
何来:“临城府衙的暗牢里。”
许恩没好气地问:“活蹦乱跳?”
呃?何来沉默了一瞬,“将军大约是把自己腿弄废了。”
“什么?”许恩起身就从地台上往何来跨去,结果忘了自己腿伤,还不能自由活动。于是,在落地的一刹那,脚踝支撑不住,再次“咔嚓”。
“啊!”
“小姐!”穗青一把将人接住。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是疼的,也是为某些人气的。
穗青扶不起许恩,何去将许恩抱到床上,忙叫来了何往。
“小姐,别为他急,他都不疼惜自己,小姐不值得。”穗青也跟着生气。
何来:“小姐,将军应该自有分寸。”
“什么分寸?分寸就是让自己后半辈子落个残废?”
何来:“这段时间,我见将军沉稳持重、大智大勇,不像是负气斗狠之人,一切应该都在他计划之内。”
“他什么计划?”
何来一愣,低下头。
“他的计划就是拿刀子捅向自己去换对手一口定心丸?”许恩一点也想不通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是哪个家伙琢磨出来的。
见许恩激动得又要往起走,何往一下点住了她,劝道:“小姐,您的脚真的不能再用力了,否则就要废了。”
“你给我解开!”许恩瞪着何往,“一个是残废,两个也是残废,正好凑一对儿才算一家人。”
穗青上前摁住许恩,对何往使了个眼色,“给她解开。”
许恩刚准备动弹,穗青就牢牢箍住她。
“我记得小姐说过,您与曾经最大的不同,就是如今能看淡一切,随遇而安。怎滴遇上将军,小姐又退回去了?”
许恩一怔,自己刚才的无理取闹?
是啊,活得越久,真是越倒回去了。之前还臆测受许念桐年龄小的影响,性子跟着也幼稚起来,如今看,倒成真了。
闭上眼,深呼吸,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待心跳平稳,才将人都招到面前。
“何去、何来,去悄悄跟着,还是那句话,快死了,给我捞回来就行。”
何去、何来:“是。”
“何往,有法子让我好得快些吗?”
穗青:“小姐肯踏踏实实躺着,会好得更快。”
原本只是睡不着,现在是彻底清醒了,心疼脚也疼,还只能平平躺着。
直到人到跟前,动作大了,许恩才发现。
“念桐!”
一张熟悉又疲惫不堪的脸庞,赫然撞入许恩瞳底。
“你怎么了?”许恩撑着身子坐起,将人拉近。
他嘴角红肿,眼白也泛着猩红,脸侧是渗着斑斑点点鲜血的鞭痕。身上也是被抽打烧伤的痕迹。
许恩倒吸一口凉气,慌乱的拉扯他的衣服,想要知道他伤在哪里,伤得多重,心情焦虑不安的喊道:“何往,何往。”
李良樾猛地抬手握住许恩忙乱的双手,“我没事。”
“不行,我让何往给你看看,她医术很好的。”
“真的不用,”见她努力往自己靠近,他怕她扯到脚伤,就又往她近前挪了挪,“你别动,是我不让他们进来的。”
许恩垂眸,看着他身上的伤,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你的伤?”
“无妨。”他靠在床头,轻轻将她拉进怀里,“让我抱抱。”
许恩顺着他的力道靠进他怀里,用没有受伤的手撑在床上,分散自己的重量。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一脸失魂落魄。
“念桐!”他有气无力的唤着她。
“我在。”
箍在自己身上的双臂,想要用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