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李良樾的反复叮嘱下,李良烁不耐烦的挥手告别。
“大哥,你何时这样唠叨了?”
许恩不喜欢离别,索性躲在马车里不露头。
隔着帘子,李良樾的声音温柔缱绻,款款入耳:“夫人照顾好自己,我们很快会再相见。”
许恩垂眸低语:“将军,保重!”
“保重!”
抵达边防军驻地,李良铖一众人已等在军营门口。
李良烁兴高采烈下马,将许恩从马车上迎了下来,冲着人群大喊:“我把大嫂接回来了。”
许恩有些难为情:低调低调,不用这样大张旗鼓。
却也只得不失礼貌地对着众人微笑示意。
“呜呜~~”穗青从人群中冲出,扑到许恩怀里大哭:“小姐,你担心死我了。”
“没事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哭,呜呜~~”话落,哭声更大了。
许恩无奈地回抱住穗青,一下一下的哄着她。
“大嫂。”
李良铖见到许恩,神色有些复杂。
与许恩冲散后,他见何从受许恩授意一路护送自己抵达临城,他就意识到何去何从不是普通的侍卫,加之临行前胡芸露的叮嘱,自然对许恩的安全不会过于忧心。
至于李良樾,他更是相信自己的兄长不会轻易身陷困境还无法自救,并且对这次伏击也有所猜测。于是,一早叮嘱孙落蒙,李良樾若联系他,就商议让李良樾假死,探探背后之人的意图。
不料几天之后,何去何从将穗青和赵瑛送至军营。
李良铖听闻许恩同李良樾在一起,加之赵瑛说李良樾一身伤病未愈,就对许恩的怀疑更甚,随即派出更多的人找寻二人。
直到孙落蒙带来李良樾传递的讯息,一并也将许恩的事情告知。他放下心的同时,又忧虑起来。
李良樾说许恩功夫不在他之下,与胡芸露所说一致。可见,许恩并不介意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所有底牌。那么,她究竟是不是受命于皇帝?毫不保留的展露是刻意为之,还是想换取信任而实施更深层的阴谋?
不过,最令李良铖头疼的是,自己的兄长选择相信她。
这几日究竟经历了什么?理智持重的兄长怎么就轻而易举的被许恩拿下了?该不会是?李良铖无声否定,他才不信自家兄长是色迷心窍之人。
若是许恩知道李良铖的心理活动,会肯定的告诉他,你哥就是色迷心智。
许恩对着李良铖微微回礼,“二公子。”
李良铖还未开口,李良烁先说话了,“大嫂,都说了他是老四,这儿啊,没有二公子。”
“是的,大嫂唤我名字就好。”
许恩点头,“那就三弟、四弟。”
随后,李良铖为许恩介绍李耀烽及护国军和边防军的主要将领。
一处营帐的角落,赵瑛静静地注视着这边,直到许恩被安排进营帐,她尾随而至。
“公主殿下。”
问声,许恩抬眸,“赵姑娘何事?”
方才李良铖介绍众人时,她就看到在不远处偷瞄的赵瑛,猜到她会来找自己。
赵瑛欲言又止的眼神闪避,看起来饱腹委屈。
许恩并不急,肆无忌惮地观察着她。
赵瑛被审视得愈发无措,咬着下唇,眼尾发红。
啧啧,感谢我现在不暴躁了,要不然非把你扔出去。
“公主殿下,之前我不知您的身份,所以,将军才会……”说着,低下头,楚楚可怜。
许恩笑问:“才会什么?”
“才会说,才会说我于他不同。”赵瑛越说声音越小,“李将军他是……”
“赵姑娘是嗓子不舒服吗?”许恩打断她。
“嗯?”赵瑛被问得一愣。
“若是不舒服早些去看,少说些话。对了,你不是大夫吗?自己给自己看看啊。都说不出来话了。”
“啊,不是,我没有不舒服。”
“哦,”许恩坐正,提高了音量,“那就好好说话,本将军夫人是有多吓人?让赵姑娘如此畏惧?”
“没有,我是担心您误会我与将军,所以想跟您说清楚。还请您不要多想。”
“是你不要多想。”
赵瑛不解,“什,什么?”
“就是你想多了呗。”许恩似笑非笑,“将军说那句话的时候根本没有顾及你,我更不会因为那话注意到你,所以,只有你在多想。”
赵瑛目瞪口呆。
“穗青,请赵姑娘出去。”
夜里,换了地方,安静的许恩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何去何从!”
“小姐,何从以按您的指示回京城了。”
“走得还挺快。算了,何去,你去查一下临城守军将领王富虎。”
临城外围捕李良樾的人自称是王富虎的部下,若真是受了王富虎的令,那他便不大可能听命于许昌德了。边境战事未平,没有哪个皇帝会在交战时暗杀主将,脑袋有泡的都不会这么干。
所以,他们开始遇到的伪装成外族士兵的人,是许昌德派来的,为的是让李良樾暂时失踪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