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过于关注许恩,他有些困恼自责。他已经与珺璟公主成婚,即使是李良铖代其接亲拜堂,珺璟公主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虽然与其没有感情可言,虽然这位传说中的宠公主嫁得仓促。可李良樾在应承这门亲事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只要她不做对不起护国公府的事情,他便护她一世周全,做到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他从未想过要三妻四妾,一世一双人便是最好的。
然而,遇见许恩是意外,许恩对他莫名的吸引更是意外中的意外,不曾有过的经历令他彷徨无措。
她情绪转变会勾起他心绪起伏,一言一行都引他眷注。他惊惶,从未有过的不理智在许恩面前成了稀松平常。要杜绝这种被动情绪繁衍茂盛,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许恩不知道李良樾已经在脑海里上演了一幕男德大战。她只觉得,这个男人怀疑她,嫌弃她。
好在两人慌乱的脚步在走进一个小村落后趋于平稳。
“今天就在这儿歇下吧。”似征求意见又似做了决定。
许恩依旧是头也不抬委屈巴巴地一声:“哦。”
村落不大,居民也不多。
两人寻了一家稍大有炊烟的院子。
李良樾:“请问有人吗?”
一大娘裹着围裙推门出来,“你们是?”
“探亲,途经此处。”李良樾看了看天,“天色晚了,想借宿一宿。大娘,您家方便吗?”
又帅说话又好听,大娘很是愿意,热情得把两人往屋里引。
“进来吧,这屋里就我一个人,我老伴跟儿子外出,今儿回不来。”
“谢谢大娘。”
“甭客气,我们这儿偏,难得来外人。你们就踏实住着。”
越是生活简单的人,想法就越简单,自然乐趣也多。
朴实、真实,许恩讪笑,怕是这一世,这些都与自己无缘了。
大娘又随口说道:“就五六天前,来了一帮当兵的,没多大会,转了一圈又走了。”
两人脚步一顿,五六天了,估计又快来了。
许恩郁噎,好累,不想赶路。
李良樾看出来许恩累了,低声宽慰:“无妨,明日一早我们就走。”
大娘将两人引到一屋门前,笑着说:“你们住这屋,我经常都收拾,干净着呢。”
“我~们?”许恩伸手在自己和李良樾之间来回点了点,一脸别扭。
“啊,怎么了?”大娘没有看出许恩的窘态。
李良樾一把按下许恩乱点的手,“谢谢大娘了,有地儿住,我们就很感激了。”
“好,好。那你们休息。”说完,大娘转身离开。
大娘转身的一瞬,李良樾立刻松开了许恩的手。
许恩低头看了眼,默默将手背后。
“哦,对了,你们吃饭了没?”大娘突然一回头,吓了二人一跳。
两人做了亏心事般,同时傻笑。
吃过饭,李良樾回屋铺床。
许恩就站门口看着。
好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可是,一张床怎么睡?
许恩心塞,对李良樾又期待又畏怕。
期待他喜欢自己,那这一趟她也就不考虑什么值不值了;又怕他喜欢自己,在不知道自己是许念桐的情况下喜欢上自己,那是不是说明这个人是个多情又没责任感的。
许恩失笑,起初还觉得李良樾矛盾,到头来自己也不过如此。
郁结中,李良樾走近。
“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许恩一惊,抬眸,这双眼,干嘛那么多情?
“啊,没有,我,我去给你煎药,那个,赵姑娘留的药还有一副,我去熬了。”
“我去吧,赶了一天的路,你休息会儿吧。”
许恩摆摆手,快步走向厨房,“算了,哪有让病号干活的。”
李良樾:病?号?
摸不清许恩的想法,于是乎,李良樾就回屋继续拾掇。
许恩清空了脑袋,专心致志的煎药。
等端了药回屋,李良樾已在地上又摊开个铺。
许恩将药递给李良樾,看了下床,又瞅了眼地铺。
默默叹口气,自觉躺倒在地铺上。不能虐待病号。
这是又怎么了?端起碗正打算一口闷的李良樾听见一声哀叹,不由得眉头蹙起。
一低头,许恩四肢甩平,双目无神,痴痴地盯着天花板。
李良樾揉眉,忍不住也长出一口气,“你睡床。”
许恩脑子还没回来,“不跟病号争。”
“什么?”
“不能欺负伤残。”
伤残?李良樾失笑,这哀怨的语气,感觉她更像是被欺负的那个。
“你去睡床。”
“不去。”你都不愿意开口要两间房,摆明了想让我睡地板。
李良樾走到许恩头上方,杵了几秒,倾身低俯。
天花板下,突然伸过来一张逐渐放大的俊颜,许恩呼吸一滞,整个人僵住。
“去~睡~床。”一字一句似命令。
许恩思维停摆,结结巴巴地说:“你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