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骁?”
“是我,我在。”骆骁试图靠近。
这时,邵厉行也出来了。
就在刚才,邵忆颜叫来的医生已经给他注射了镇静剂。
“清音,停下,别再伤害自己。”
“厉行哥哥?”
“是我,没事了,把刀放下。”
记忆瞬间充斥脑海。
“啊!”情感崩裂,交错的记忆塞满在脑袋里,撕扯冲撞,再无信念支撑,随时都会打破束缚。
我爱骆骁?情起心动,冥冥指引下交付所有,以为会是此世唯一。可就在刚才,在中药意乱情迷时,潜意识里没有拒绝邵厉行?这就是我,一个连自身情感都不能左右的失败者,“呵呵,何必呢?”
许清薇见邵厉行出来,急于上前解释,“厉行哥哥!”
却被身旁的姜陶扯了一把,“你回来。”
正在此时,许恩毫无征兆的冲向二人,一只手扭过许清薇的胳膊,另一只手拿刀反向一刺,捅进姜陶的肩膀。
“啊!”姜陶和许清薇同时痛呼。
“许恩,不要!”骆骁急拦。
许恩冷冷地看着他,“怎么?你在心疼谁?”
“不是,不,”骆骁解释,“你别激动。”
许恩没有理会,转向邵厉行,“你呢?你又在心疼谁?”
“许清音,你别乱来,在场所有人都不会心疼这两个女人,她们不值得。我们只在乎你,所有赶来的人,都是为了你。”邵忆颜急忙解释。
“哦?这样吗?”许恩的平静得诡异,表情戏谑。
“当然,你难道不信我?”
“小恩恩!”胡烂忙喊住她,他看出来许恩濒临崩溃,已然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状态,试图安抚:“小恩恩,你看,这两个女人该死,但不用你出手。交给我,交给我来,好吗?你太善良了,交给我,我会让她们生不如死的,好吗?别让她们脏了你的手。”
许恩拔出插在姜陶肩上的刀,于眼前晃了晃,似在思考,“脏么?好像是。”
接着,扫视了一圈所有人,就笑了,笑得张狂不羁,笑得失心绝望,笑得所有人怵惕恻隐。
“我为什么要顾及你们的想法?就因为我无欲无求,想要归于平淡吗?一而再的退让,所以,你们欺我软弱,欺我心善?我心善吗?软弱吗?好像是这样的。”说着,手起刀落,接连挑掉了姜陶和许清薇的手筋脚筋。随后癫癫一笑:“善良吗?软弱吗?”
霎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夹杂着许恩心灰意冷的笑,瘆懔。
诡谲的讯息于空气中沸腾,任由流逝的时间曲解,而后不甘的挣扎,无望咆哮,放肆到万念俱灰。
凉风已待,尘埃落尽,一扫而去。
“许恩。”骆骁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了,心里翻滚的情绪澎湃生寒,深深的惧怕于心房滋生出荆棘,繁衍茂盛,在这一瞬,从心脏内部向外刺穿。
“叫我做什么?”许恩眼中是无限天真,明眸闪烁,仿佛真的对骆骁的呼唤产生疑问,转瞬又似有所悟,“哦,是怕我伤害你们的未婚妻,是吗?”
“不是的,不是。”胡烂劝道:“没有谁的未婚妻,她们该死,但不该你杀,放下刀,听话。”
胡烂预感许恩下一刀就会刺向自己。
“好吵!”刺耳的尖叫声震得许恩头痛,她用力拍了拍耳周,突然想通了什么,“是啊,死了就好了,就不吵了,就清净了。”
我本就已经死了,不过一场梦,我骗了自己,臆造了埋在心底的一场的美梦,骗了一场醉生梦死,不愿醒罢了。
罢了。
该醒了,不属于自己的终究不会存在。
“许恩!”
“许清音!”
好熟悉的呼唤声,停止了么?
四周同时传来惊呼,在许恩将刀插入自己心脏的一瞬。
“叫救护车,快!快啊!”怀里的血人,让骆骁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也同时被抽干。
急救室的灯不知历时多久才熄灭,急救室外犹似等待被判刑的罪人,未知的恐惧浸泡着每一个人的灵魂。
许恩的命救下了,辛亏胡烂反应迅速,在刀子捅进心脏的一瞬,反向掷出长镖,击中了她的手肘,让刀偏离了几分。
一片混沌天地,她以第三视角看着许恩和许清音争执、推搡。不能干预,无法质疑,眼睁睁的看着莫名情绪混乱在二人之间。
接着,画面一切为二,电影一般回放着各自的记忆。
最后,所有画面凝成两点白光,利刃一般刺进她双目。
“啊!” 许恩被生生疼醒。
揉了揉仿佛还在痛的双眼,眼前,是一张颓丧熟悉的面容。
“醒了?”骆骁已经不知道如何面对许恩,谨小慎微,畏手畏脚。
许恩不知道睡了多久,在这期间,卓延飞带人处理了当天姜陶雇佣的所有人。
计谋失败,姜陶被药哑后被秘密送走,姜氏被邵厉行和骆骁联合打压,岌岌可危。许清薇被邵家退婚后,许父将其囚禁在了深山别墅。
许恩醒了,骆骁守着她却不敢碰她,就像初入世的孩童,畏缩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