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还会有一两个才能比较突出的,升为小组长之类的,把她安排到同乡最多的那个小组,自然而然就提高了工作效率。
又说到家政培训班的情况,现在她们已经开了好几个班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专业培训,已经有两个班四十几个的女同志,在市里省城找到了保姆和月嫂工作。
第一个去省城的月嫂,是卢主任闺女帮忙,介绍给了她的老师章教授。
这个月嫂手巧人勤快脑子活,在章教授那里干得挺好。
她又在学校里了解到,一些大学老师也想要找保姆和月嫂的信息。
她就打电话回来,跟卢主任她们说了。
然后通过这个月嫂,又陆续介绍了好几个保姆和月嫂去省城。
就这样,一个带一帮,只要有一个人在当地站稳脚跟,就能带不少人走出去。
能有这样的成果,卢主任无疑是非常欣慰的,尤其那些大字不识几个,却能在市里省城找到工作,在城里站稳脚跟的已婚妇女们。
这些人里,之前参与巡演的女人们,占了大半,除了那些年轻的,跟着去了粤省打工。
其她人全部都通过家政培训班,在市里、省城找到了工作。
有人离婚了再走的,有的没能离婚的,也都坚决走出了原衡县。
高悠除了这些,还顺便想了解一下那些离婚的女人们,现在怎么样了。
卢主任有些迷茫地说:“这段时间一共有二十三个女性离婚了。”
“有五个再婚了。那个去你姐那里帮工的彭丹云,离婚后,就被家里逼着再婚。
她没办法,就带着女儿,跟一个前妻走了半年多的男人结婚了,那男人还给她找了份临时工。
有两个,带着女儿回了娘家,想要落户,很困难。村里队里都不太同意,我们去做了一些工作,才勉强办成了。但是没有分宅基地,也没有田地。”
“还有两个,在娘家帮助下,找到了一份临时工。
有几个,在饭馆里做帮工,还有几个在做保姆的,还有在摆摊的,还有在拾荒的。”
卢主任聊到这些,情绪并不高。
她有时候,会疑惑和迷茫,是否该鼓励这些女性再婚。
可是不结婚的话,她们没有自己的地,没有自己的宅基地,甚至连落个户,都非常难。
“卢主任,我的看法是,我们给不了她们宅基地,给不了地。
但我们也要尽量给她们,一部分人不婚的底气。
也要给一部分人,结婚的勇气。
更要给她们结了之后,敢离的勇气。
还要给她们离了之后,敢再结的勇气。”高悠说。
“现在这个社会,鼓励不结婚,太难了。但是因为你们的存在,才给了她们这样的底气和勇气。”
卢主任听了,就释怀了不少。
卢主任还聊到了,她前些日子,在报纸上,看到了高悠的一篇文章。
文章里说,社会好像对男人们最高的要求是“不”,而对女人的最低要求是“要”。
要求男人们,不要抽烟、不要喝酒、不要打人、不要随地吐痰、不要随地大小便、不要性骚扰女同事、不要性侵女性。
有些时候,还要在前面加个“请”字。
而对女人呢?
则是要求她们,要勤快一点、要温柔一点、要大度一点、要善良一点、要瘦一点、要白一点、要听话、要懂事、要贤惠、要孝顺、要忍一忍、要三从四德、要勤俭持家……
卢主任看了后,对自己这几十年的妇联工作,产生了怀疑。
因为她也常常会用那些“要求”,来衡量一个女性,是否达到了需要她帮助的标准。
毕竟她总不能夫妻拌个嘴的小事,都亲自去管、去调解。
如果一个男人,只是跟女人吵吵架,没有动手,那她觉得,这只是小事。
夫妻哪有不吵架的。
如果第一次动手,她会觉得,可能只是偶然。
毕竟,她上门的时候,男人们的认错态度,通常都会非常诚恳,保证下次一定不会。
有时候,她也觉得,夫妻吵架打架都是有原因的。
有时候是男方不对。
有时候是女方不对。
有时候,是女方太过斤斤计较。
有时候,是男人脾气火爆了一点。
现在想来,很多家庭的所谓美满幸福,都是通过女性的付出、牺牲来成全的。
很多的矛盾、争吵、打骂,通常又是男人造成的。
卢主任对高悠,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是我们做错了吗?是我们害了她们吗?
我们总是追求一句家和万事兴。
现在我发现,家是男人的,兴是男人的。女人负责和,负责万事。”卢主任摘下老花镜,不禁流出了泪来。
她很难过,很惶恐,也很愧疚。
当她学会高悠思维后,她会发现,一切都不对了。
“卢主任,我必须严肃批评你!”高悠说。
卢主任抬头用泪眼看着她。
“我这个写文章的目的,是为了让女性少一点反省自身,多爱自己一点。卢